轻抚了抚还有些发烧的脸颊,稍微整理了一下鬓发,这才道,“进来吧!”
“姑娘,你没事吧?”想到刚才太子爷的脸色,莺儿有些担心自己姑娘。
瞥了一眼后面跟进来的四名丫鬟,宝钗轻轻咳了一声道:“莺儿,文杏,如今不是在家里了,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姑娘了,你也和她们一样,叫我……”宝钗略沉吟了一下,想起刚才喜娘的称呼,遂道,“叫夫人吧!”
“是!”莺儿和文杏答应着。“姑娘……夫人累了一天,我和文杏服侍你净面可好?”
“嗯。”宝钗淡淡地答应一声,却并没有动弹。后面便有一个丫鬟走上前来,屈膝道,“奴婢春草见过夫人。”随即伸手指了指身后道,“她们分别是春柳、春蝉、春鹃,是太子爷指派我们服侍夫人的。”
宝钗点了点头,见她四人都穿着簇新的水红色衣裤,葱黄色比甲,头上簪着喜庆的大红绢花。只是脸面不同罢了,尤其是那个叫春柳的,是四人中长的最出挑的,看着自己的目光里有那么一丝不屑。宝钗淡淡笑了笑,并不放在心上,虽示意莺儿拿出自己的见面礼来,笑道,“既然太子爷将你们四个给了我,以后自然就是我的人了,我也并没有什么,这几副镯子就给你们当个见面礼吧。”
莺儿捧了匣子,逐一送到四个丫头面前,其他人一一接了,都向宝钗道谢。春柳微微撇了撇嘴,本想说什么,可却在看到那副镯子时强自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那是一对赤金绞丝嵌红宝石的镯子,别说戴过,这是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春柳忙接过来,屈膝向宝钗道谢,倒把原来的小瞧之心收起了一多半。
“夫人,这两位姐姐一路跟着夫人,想必也累了,不如让我们服侍夫人净面更衣吧!”几个丫头得了这么好的东西,再加上听说这位夫人乃是皇商出身,家中富比陶卫,如果伺候好了,害怕没有好东西赏下来吗?因此便一个个地凑上前来献殷勤。
“也好!”宝钗淡淡一笑道,“春蝉,春柳,那你们就先带莺儿和文秀先下去歇着吧,我这里留下春草、春鹃侍候就行了。”
“姑娘。”莺儿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一进了太子府,姑娘就不用自己和文杏伺候,反而留下了这刚来的丫头呢,难道是姑娘不喜欢她们了吗?莺儿颇有些委屈。可是对上宝钗看自己的略有些不悦的目光,忙改口道,“夫人一直都是由奴婢伺候的,还是让奴婢来吧!”
宝钗见莺儿坚持,不悦之心更重,这个莺儿跟了自己这么久,怎么就一点不懂自己的心呢,她们初来乍到,自然要好生了解一下太子府的情况,否则怎么在这里站稳脚跟呢?而要了解太子府,就必然要从这几个丫鬟处入手。
“莺儿姐姐,夫人让我们下去休息,自然是体恤我们,何况春草、春鹃二位姐姐都是太子送给夫人的,还能出什么差错不成?莺儿姐姐就放心吧!”文杏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倒也伶俐,这会儿看见宝钗不高兴,忙拉着莺儿告退。
春草、春鹃见莺儿她们四人下去,遂上来搀着宝钗走进了净室,为其脱去外面的粉红色嫁衣,换上了一身家常的玫瑰色织锦绸缎榴开百子纹样的对襟长褂,桃红色刺绣芍药绫裙。春鹃又为她净了面,挽了一个同心髻,又从首饰盒里挑了一只赤金凤尾玛瑙歩揺给她插上。春草拿了镜子给宝钗,宝钗点头,“这样就很好。”两人遂又扶着宝钗来了外面。
“你们和春蝉、春鹃在太子府多久了?原来都在哪里伺候?”看着垂手侍立在两侧的春草和春鹃,宝钗尽量柔和地问道。
“回夫人,奴婢和春柳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自太子立府后就一直跟在太子身边,春蝉、春鹃则是后来的,约有两年多了。春蝉两个原是针线上的人,奴婢和春柳管着太子的衣服用具。”春草不慌不忙地回答。春蝉、春鹃是后来的,春柳有显然是个眼皮子浅的,那这个春柳就必然是四婢之首了。
“这府中除了太子,可还有……”宝钗一时语塞,怎么问呢?可还有其他的主子?在太子未娶太子妃之前,这个府里只能有太子一个主子,就连她亦不过是个侍妾而已。
“除了夫人,太子还有三位侍妾,分别是听涛阁的蓉夫人,听雨阁的兰夫人以及听风阁的瑶夫人。”宝钗的话虽没有说完,但聪敏的春草又如何不懂她的意思。这毕竟将是以后自己的主子,自己的荣与辱从此都将系在她的身上,因此春草很是尽心地将太子府的情形细细地给宝钗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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