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说话,我回头就过来。”一时又叮嘱龄官别忧思过度,好生将养之类的话,龄官只低着头一一应了,起身想要送他,却被惜春按坐在床边,笑道:“你别出去吹风了,我送二哥哥出去就是。”说着也不顾宝玉还在絮叨,直接拉了他的衣服将他推到门口,笑道:“二哥哥快些去吧,再唠叨下去,我耳朵里可要听出茧子来了,也不嫌絮烦。”
宝玉也不生气,只笑道:“你倒嫌我絮烦,罢了,我走就是。”一行说,一行甩了下袖子,出了梨香院大门,径自寻路去了。
看宝玉去得远了,惜春这才松了口气,掩了房门,回身与龄官并排坐了。
“四姑娘。”察觉到惜春锁在自己的目光,龄官不由地拉了拉衣角,有些局促。
惜春上前揽住龄官的肩膀,笑道:“既然没有别人了,颜岚就别那么生分了,听林姐姐说,我们俩是同年,我比你打着两个月,不如你就叫我四姐姐吧。林姐姐出府前将你托付给我,可我碍着身份,也不好过来看你,入画送的东西你可都收到了?”
颜岚点头,听惜春提起黛玉,却不由又红了眼眶。
“你可是也听说了林姐姐的事情?”看颜岚情状,惜春立时便猜了个**。太太出府时那么大的阵仗,林姑娘没了的消息早已在府中传遍了,联想到听蕊官她们说起龄官吐血一时,心中便已了然。
“四姐姐,府中说的可是真的?林姐姐她……她不会真的……”后面那个字她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傻丫头,这府中的流言有一句是真的?你看太太那么大阵仗出去,不也是铩羽而归吗?林姐姐是什么样的人物,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清楚吗?我也让入画去打听了,雪雁已经回来了,说林姐姐只是失踪了,暂时没有找到,你想啊,那茫茫雪峰,要找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前些日子还有一个跛足道人在林家留了一条偈语,说林姐姐虽有险身却安。所以我们一定要相信林姐姐,她肯定还活着,肯定!”惜春使劲握住颜岚的手,仿佛想把自己的想法通过双手互握的方式传递给她一般。
“跛足道人?可是林姐姐小时候要讨她出家的那个跛足道人?”颜岚脸上闪过一抹惊喜,那个跛足道人后来也在黛玉身边出现过几次,颜岚亦是见过的,还记得表舅去世前,姐姐从贾家回去的那段日子里,跛足道人就曾在林府出现过一次,说林姐姐泪已还尽,病根既去,红尘俗世待有缘呢!
“应该是吧!”惜春也不确定,她也不过是听入画打听的消息,自然不能知道的有多细致。
颜岚这会儿心中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了,脸色也因兴奋而多了些许红润,眼睛里也有了神采,遂拉着惜春手,颇有些神秘地道:“肯定是的,别看那道长邋遢,却是一位仙人呢,我表舅见过他两回,中间隔了十余年,可那道长面貌却从未改变,不是神仙又是什么?阿弥陀佛,林姐姐有神仙保佑,肯定不会出事的。”龄官说着,双手合十,对着天上拜了一拜。
“既然林姐姐无事,你可要好好吃药调养身子,没得落下病根,林姐姐回来又要心疼了,到时再怪罪我没有照顾好你,我岂不是要遭殃的。”惜春调侃道。
颜岚脸一红,嗔道:“四姐姐又拿人取笑,我不过听到消息时太过伤心,才导致血不归经罢了。如今心病既去了,蔷二爷请来的大夫又是极好的,这小小风寒想来没什么大碍。”
惜春敏感地抓住了龄官话中的“蔷二爷”三个字,心下顿时觉得不舒服起来,神色也跟着严肃了几分,她起身抓住颜岚的手,正色道:“颜岚,你告诉我,蔷儿到底有没有欺负你?”
颜岚有些弄不懂惜春的意思,眼中有些迷惑,“四姐姐,蔷二爷一直都待颜岚极好的,又怎么会欺负颜岚?”
“唉,你傻啊?我说的欺负……”惜春猛地刹住话头,脸也渐渐烧红起来。她到底是大家的小姐,虽然见识过污秽淫*乱之事,但到底说不出口。好半晌,惜春才又讷讷地开口,“我是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四姐姐!”颜岚娇嗔地叫了一声,跺脚扭身,低着头玩弄手中粉蓝色的帕子,脸上却是娇羞一片。
惜春心中一凉,完了!岚儿怎么会喜欢上这种人呢?脑海中,忽然闪现过当年在宁国府看到的一幕。
那时,她年纪尚幼,虽然没有父母照顾,哥哥嫂子对她却都是极好的,就连侄儿贾蓉和当时还住在宁国府的贾蔷都喜欢抱着她逗她玩。当时贾蓉新婚不久,新来的侄儿媳妇也是个极漂亮利落的人,对人又好,经常给惜春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和饰品,因此,小惜春极愿意去找她玩。
那天中午,小惜春睡不着,悄悄起身躲过在外间打瞌睡的奶嬷嬷,独自一人跑到了贾蓉的院中,院子里没人,惜春不以为意,熟门熟路地来到了贾蓉和秦氏的卧房前,正想大叫蓉儿媳妇儿,却听见里面传出奇怪的声音。惜春好奇,隔着门缝向里张望,却看到蓉哥儿媳妇的衣服已经褪了大半,搂着雪白的肩膀和胸脯,一个男人抱着她,正在她脸上、脖子上、耳边没命地亲着,蓉哥儿媳妇儿闭着眼睛,嘴里发出的正是那奇怪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