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理点了点头,道:“对。可说者容易,做者难啊。许多干部都这么想,但最终还是没什么成效。”
“事在人为。”
“好一个事在人为。这话不错,关键要看实际行动与效果。整治说起来人人都会,可怎么整治?就拿国务院来讲,下面反应的情况我们是深恶痛绝,可一调查起来,又是困难重重,不是让人掩人耳目,就是耗费时间太长……”
总理目光深邃的道:“近年来,不断有黑砖窑事件的消息传出,可我们有关部门下去查处总是无功而返,为什么呢?”
“我想主要是两个方面:第一,调查受阻,地方上可能存在保护伞问题。第二,调查不够深入,缺乏有力的证据,以致打击无法着力。”
总理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如果让你去查,你会怎么做?”
曾子祥低头沉吟半响,然后坚定的抬头道:“必须深入实地,查找证据、揭露真相,这样才能准确有力的开展整治与打击……”
“哦?,可以你大队人马一到,人家早就采取了应对措施……”
“如果是我,就一个人去。”
“那可危险。”
总理摇头,表示并不主张这么做,至于心中是否赞同,不得而知。
曾子祥却是认真的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我是既舍不得孩子,还想套住狼呢。”
“您的意思……?”
总理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从从办公桌上拿起了一封信,“这是一位母亲写给我的求救信,她在信中反应自己的孩子身陷三江省黑砖窑,她泣血呼喊:救出被魔鬼哄骗、绑架,而生活在地狱中的孩子们……!”
听到这儿,曾子祥算是明白总理召见自己的意思了。
他主动请缨道:“让我去实地查查吧。”
“嗯。”
总理倒是不再藏着掖着了,“找你来就是为这事,两个要求:一是查找实证,二是全身而退。”
“我会的。”
“我再给两个人:一个是记者同志,一个是保卫人员。”
“保卫人员就不用了。”
“那可不行,保卫你的安全就是保证取证的成功,这二者密不可分。”
曾子祥固执的摇头道:“那我自己找一个人陪同就行了。”
“哦?”
总理想了想,点头道:“可以,但必须保证完成任务。”
“一定会的。”
“好。”
总理主动的伸出了手,“多用心、注意安全。我会给分管的同志打个招呼,并让国务院办公厅给团中央去个函,明确将你借调国办半年,至于具体什么工作,暂时保密吧。”
“嗯。”
曾子祥赶紧伸手握了一下,然后拿着总理递给他的那封信,轻轻的退出了总理的办公室。回去的路上,他有一种兴奋,也有一种沉重,知道自己的未来人生将因为这个调查的开始,可能发生新的转变了。
在团中央的办公楼下,他仰头看了一眼,不知此去什么时候再回这幢办公楼,也不知还会不会回到这里来,因为前路凶险而漫长……
当天下午,团中央就收到了国办的函:借调曾子祥同志到国办工作半年。很快团中央第一书记也接到了副主席亲自打来的电话:曾子祥同志借调国办的事给予支持。
去干什么?
当团中央第一书记把曾子祥找到办公室通报了这两个消息之后,忍不住的打探道:“到那边主要是做什么?”
“不知道。”曾子祥摇头,“我也很诧异呢。”
“嗯。”
“我分管的这一块工作……您看?”
“没事,你只管去就是了。”
“那好吧。”
曾子祥借调的消息并没有在团中央公开,公有几名副书记知晓,收到公函与负责处理文件的相关人员均被叫到了第一书记的办公室接受了保密任务。
下午下班的时候,一名央视新闻调查记者走进了曾子祥的办公室,“曾书记,我叫杨成。”
“我知道。”
曾子祥让杨成坐下,然后沟通了一些想法,算是彼此就搭当去三江省调查黑砖窑一事的碰头商讨。因为国办这边已经有人给这位记者同志谈过话,一切就简单易行了,“咱们明天准备一下此行的相关设备与物品,后天一早就出发。”
“好的。”
送走了杨成,曾子祥下班把铁锋与铁芒叫到了一起,一见面就是故作轻松的道:“两位铁总,最近可忙乎?”
一听他忽然文诌诌起来,而且一开口就叫“铁总”,还是“两位”,感觉有点怪怪的,“大哥,您怎么今天想起拿我们开心起来了?”
“有吗?”
他选取的地点自然是在一家饭店,一边叫二人坐,一边道:“你们不会说最近无所事事吧?”
“那倒不是。”
铁芒比哥哥铁锋总是显然睿智一些,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