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俊生的任免倒是获得了一致通过,可关于秘书长人选问题却产生了分歧,有两位副书记提出,“内部是否先提出对原秘书长邹小达的处理建议上报有关机构?”
第一书记不置可否,只是表示:“邹小达确实存在问题,子祥书记你看?是不是报中纪委先对邹小达进行……?”
难事让自己解决得差不多了,坏事也让自己来扛么?
曾子祥显然不上这个当,希望工程原秘书长邹小达有问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不是自己接手后才暴露出来的事,偏偏让自己现在作为分管领导并兼临时负责人来干这个,那可是费力不讨好的活。既然上面迟迟不对邹小达动手,自己来去沙沙淌这深水干嘛?
他显然不会这么傻干,“审计报告有了,上面怎么处理邹小达,从分管领导的角度,我只能表示两点:第一,坚决服从团中央党组的集体决定;第二,坚决服从中央的意见……”
坚决服从,说白了就是大家说怎么干就怎么干,首长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呆在这副部级领导岗位上不容易,要想再上一级台阶更非易事,谁也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一个绊脚石的,会上的几位领导全都懂这个理。原以为凭曾子祥的个性与干事风格,显然会力主拿下邹小达,而且是违法必究的态度,哪知他也玩起了太极。
鉴于此,会上只是提出了免去邹小达基金会秘书怅职务的决策,去留及相关处理仍然无人牵头。
青基会新的秘书长到位之后,运行已经规范了。对于各省市希望工程实地巡查,也在半年之后全面结束并有了结果。
问题是有的,但有些问题的产生并不像社会上的广泛说法,有其特定因素。只是,有个别地方确实存在少数资金截留、或者变相套取捐款的行为。这方面比较严重的就是舟山省了,而且还与常务副省长袁清脱不了远干系。
大致的情况,希望工程捐款拨付到地方之后,省里把资金指定到了省城郊区的几个街道,而实际建设呢,却把原来几个私人准备建设的学校“盘”了过来,钱就进了私人老板手里了。对这一点,曾子祥其实早有所察觉,这算是有点公报私仇的嫌疑。
不过,事实俱在,他也不避讳,好在这些事不是他亲自去查证的。
举重若轻的看过调查报告之后,曾子祥让起草报告的人员写了几百字的说明,以此作为报告的扉页,其中就三点:第一,查证的范围,第二,存在的问题,第三,相关的建议。
对这几点,他作了亲笔修改,尤其是第二点,他在结尾处写上了一句话:个别省市的副省长牵涉其中,希望工程实施规则受到地方行政权力的损害。而在第三条建议中,他则是避重就轻的建议相关问题由有关纪检部门进一步核查处理。
有了这个说明,《报告》送交到有关首长手里,看起来就容易了,而且也算是先入为主引起了共鸣与重视,大笔一挥:查!
于是,一个月之后,舟山省的常务副省长首先就受到了一个党内严重警告的处分,好在他没有把钱揣进自己的腰包,加上上层还是有人出面说情,才免于其他处理。虽然常务副省长一职暂时无虑,但要想前进一步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
以省委书记汪正山为首的舟山省委、省政府还对此作了书面检查报告。
曾子祥总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量小非君子,但有仇不报也不是他的性格,自从汪正山任舟山省委书记之后,对他这个前任省委书记秘书开始从基层干起来的官员是一次又一次的打压,袁清对曾子祥所做的一切就更不用说了。曾子祥从舟山调入京城之后,其实心中还是有一个结,那就是自己不在乎这点小气,但也不能病退的老领导高天成心里不好受啊。
所以,一切的一切,前因后果的才人了这个《报告》的说明,也才有了舟山的书面检查。这份检查报送国务院的时候,抄送了团中央。
看到这个检查的时候,曾子祥已经明了,不仅袁清的仕途到头了,恐怕受累的还不会只有他一人,可这已经不是他关心的内容。
不知不觉,任团中央副书记已经三年多了。他也在江部长的顺利操作之下,意外的在头上套了个党组书记职务,虽然是副书记兼任,但总算是四十出头就混上了正部级位置,哪怕这个正部级与当初的副部级在权力上完全等同,可毕竟级别上去了,这在我国这样的政坛中,当官就讲的一个级别问题,其次才是实权。
他此时也想趁着正值壮年,换个实权岗位干干,可他曾经有意无意的在江部长面前提过,江部长只是一笑,“不要急。”
中组长让你不要急,他还能咋样?
这种情况他也想得通,江部长在部长位置上都快十年了还没上一步呢,自己这从副部到正部才用了三年半的时间,相比之下,确实应该沉住气。
他对自己这个头上套的党组书记虽无多大兴趣,但在外人看来,那就是即将迈向更高一步的台阶了,正部级领导的岗位变动,那可是举足轻重,既有可能直接到其他部委任一把手,也可能调往各省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