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就不多耽误你们研究工作的时间了……希望曾组长一行此次考察会向上一个阶段一样,高兴愉快。”
郑松南说走就走,曾子祥几人起身将他送至房门口。
高兴愉快?只怕我们高兴愉快,广发市的许多干部就不高兴愉快了!几人反身回房刚一坐下来,就有人立即提出了疑问,“曾组长,郑书记今天这来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很想揭开广发市廉租房建设的盖子吗,怎么好像既在为震市长开脱,又完全说的是一通废话?”
“估计是玩欲盖弥彰吧!”
张正香皱了下眉头,首先接了话。
“我觉得他更像是故意如此,倒我们这儿来发了这么一大通的感叹,而他的对手却不知他说的什么内容,这会着急起来的,一急就可能乱了阵脚,也就可能露出破绽来。”
其他三人各自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最后将目光投向了曾子祥。
曾子祥抽着烟,淡淡的道:“欲盖弥彰也好,故意也罢,还是有意要乱某些人的阵脚也无妨,但有一点是完全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郑书记要利用我们考察组的手,来将这个盖子揭开,以此打乱目前广发市官场运行秩序,他也希望自己能借助这个机会拨乱反正,顺势将雷市长赶出广发市,或者是压制住雷市长。可我们不一定要按别人布的局去做,我们考察组想要揭开这个盖子是不假,但是我们可不想打乱广发市的官场秩序,我们完全没必要,也没这个义务嘛,是不是?我们所要做的是考察,说得更不客气一点,下来调查。隐晦的说,我们这次调查不是调查处理什么人,也不是由我们来处理什么问题,我们是中央党校安排的考察组,需要做的事是偷偷的揭开盖子看看里面捂着的究竟是一些什么东西,然后再将盖子放回去,然后回去向组织上把情况汇报清楚,至于怎么处理,那得由上级来决策。因此,我们只需保证调查过程的严肃性、调查结果的真实性和对问题思考的正确性,其他事情与我们不相干。”
张正香突然看了他一眼,问道:“曾组长,如果…这廉租房建设过程中出现严重损害老百姓的利益,或者其中存在什么大冤屈案件,咱们管不管?”
曾子祥毫不犹豫的回答,“管!不论是谁,严重损害了老百姓利益,我们都得管。”
张正香蹙眉,又道:“我们该怎么管呢,硬碰硬吗?”
曾子祥的回答,让张正香有些感觉自相矛盾,一会儿说是偷偷的揭盖子看一看,一会儿又说是都得管,这怎么听起来都像是糊弄人的话吧?因此,她才有此一问。
“硬碰硬?”
曾子祥又是摇头又是摆手,“NO,NO!”
“哦?”
见张正香疑问的神情更浓,曾子祥才道:“我们拿什么跟他们硬碰?你要明白一点,我们现在只是中央党校的学员,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要管这事,并不是说我们要像上级调查处理事件的工作小组那样,可以现场办公研究问题,可以临时请示上级处理意见。我们得把握好分寸,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如实考察、客观考察,发现廉租房建设过程中有多少猫腻,我们就反应多少情况上去,这就是为老百姓负责!上级已经对这件事情有了足够的关心与重视,要不然还让咱们调查这事干嘛,那不是真成了劳民伤财的考察玩乐吗?如果地方上真有个别领导人有什么严重的问题,那么上面自然会严肃处理,这不仅是我们党的发展需要,也是老百姓们的期待事情,这样我们把该管的事就管了,调查目的达到了,考察的价值也就体现出来了。”
曾子祥笑着还补充了一句,“并不是说要管,就是非要拿着大刀长矛去冲锋陷阵,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者们当年搞地下工作的时候,在这方面给我们做了很好的典范……相信大家可以理解其中的道理。而且就目前来讲,让我们亲自出手,我们是既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必要。”
张正香听懂了曾子祥的意思,点头舒了一口气,“我算是听明白曾组长的意思了,保证调查过程的严谨与结果的公正准确最重要!”
其他两人静静的听着他们的问答与对话,没有插话。
“曾组长,我估计这郑书记来酒店一趟,其他人也会有所……”
张正香把话题扯到了广发市的反应上。
曾子祥不以为然,“什么是强者?那就是把对手的一举一动尽收眼中,掌握他的一切情况,掌控他的一切行动,这一点毋庸置疑,我相信郑书记走进这家酒店的时候,消息已经传达到其他关注者的耳中了,咱们才不用管这些,他们之间怎么样,一概与咱们无关。”
他还真说对了。
广发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此时正在向市长雷震虎汇报呢,有关郑松南刚进曾子祥房间的情况,汇报得非常详细。雷震虎挥手刚让他离开不久,常务副市长焦作文就被雷震虎急召进了市长办公室,“市长,您找我?”
“有个情况你知道吗?”
雷震虎一见焦作文到来,开口就问。
焦作文一愣,疑惑的道:“市长说的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