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不凯问道:“你这个新官上任还是要烧一把干部调整的火?”
“我还不是没办法,说的话没人听,交待的任务没人愿意执行,被逼无奈啊?”曾子祥夸大其辞的叫苦。
项不凯也不点破,不过对南阳的干部问题,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省委主要领导不让动,他不好插手,才一直拖到这个时候。他在省城每缝周末,经常看到许多南阳牌照的车乱窜,大部分是一些官员拉关系的。不从根本上解决,不动大手术,干部问题解决不了,动哪一个人都有人去说情,那他曾子祥就是有三头六臂,估计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应付,更别说顶住压力了。不过曾子祥到南阳还没有大刀阔斧地调整干部,他还没有真正领略到什么叫困难局面呢。
他问道:“有什么想法?”
“我是这样考虑的,借年初各项工作部署落实的时机,定一个以发展论成败、以实绩用干部的调子,让广大干部知道市委调整干部的规则变了,一方面肃清某些关系分子,另一方面也启用大量有识之士,同时还……”他借吸烟的功夫,故意停了下来,没再说下去,眼神自然是悄悄的瞅了瞅项不凯,他的意思是如果前面的想法不行,那后面的问题就不必说了。
项不凯笑道:“市管干部这一块省里原则上不干预,可以完全放权给市里。”他突然觉得今天坐在面前的这个市委书记,根本不是过去那个胆大妄为的曾子祥了。
曾子祥的逐步成熟也是他乐于见到的过程,同时他也深知曾子祥过去对他有所误会,今天这样来向自己汇报,也是在表明一个态度,变相的道歉而已。他既然心领了,自然也要支持下去,问道:“你刚才说还有什么……?”
曾子祥犹豫地道:“干部体制改革试点。不过我想先从市里开始,上行下效,这个事得请领导支持才行。”
项不凯小心的道:“哦,涉及省管干部?”
“是的,比如减少常委数量。”曾子祥抛了一个例子出来。
项不凯皱眉道:“这个得省委集体定,还有呢?”
曾子祥心中有丝兴奋了,集体定?那不过是最后的形式而已,项不凯的话基本上表明省委早有思考呢,不然岂敢如此表态,只不过会是加快进程罢了。他压抑住激动的心绪。道:“还有一件事就是,我想抽几名市领导到省级部门锻炼,或者安排到沿海挂职也行。”
项不凯想了想,抬头笑道:“选择你认为有问题的那些人去?”
曾子祥不好意思的道:“我还不是被逼的。”
项不凯摆手道:“好了,你少在我这儿说几次被逼的行不行?要是我表示不支持你,是不是算我也逼你了?”
“差不多吧。”曾子祥既然知道项不凯是什么人,也就死皮赖脸起来,反正项不凯也不会拿他啷个,索性厚颜无耻了。
项不凯无可奈何地摇头:“你这哪有点市委书记的风度?丢不丢脸嘛?”然后正色道:“如果动静太大,小心反受其害。我说句不负责的话,你何苦过分主动,难道想在南阳干一辈子?”
曾子祥理解项不凯的好意,不过他是曾子祥,不会那样去想。他坐直身子,郑重地道:“领导,如果我在南阳一点建树都没有?我就在那儿呆一辈子。”
项不项看了看曾子祥,又沉吟片刻,才道:“那你就试试吧,失败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谢谢领导!”曾子祥说完就起身告辞,又恢复了他本来习性,雷厉风行,不消磨时光,风风火火的走出了项不凯的办公室。
这一次他觉悟高了,还去给省委书记汪正山报了个到,顺便说了几句奉承话,让汪正山那黑脸都红润了许多。
从省城兴冲冲的回来,曾子祥及时召开了一次市委常委会,议题就两个:一是研究招商引资工作,二是推荐干部。
贫困的南阳,区位优势不明显,基础条件又差,政坛又经历着动荡,这样一个地方谈招商引资,就跟叫化子想娶媳妇一样,难度实在是大,谁也不愿牵线,也没有人愿意嫁。所以第一个议题研究得很沉闷,分管招商的副市长偏偏又出差了,按照AB角制,副市长郑剑照着招商局代拟的稿子汇报了南阳市去年一年来的招商情况,然后想当然的提了几点个人看法,中心意思:招商难!
以市长卫东为首的几大常委也都表示了同样的意见,最后干脆没人发言了。曾子祥在心中念了几回:一群饭桶!才开口道:“一个市去年才招了十几个项目,总投资不到50亿,是不是少了点?”
没人接腔,好半天的功夫,卫东才故意揶郁道:“南阳市招不来商,一方面是条件所限,人家不愿意来;另一方面也是我们没本事啊,市里面的领导都是些大老爷们儿,也不可能像那些站街女,跑到路边看到大老板、大老总就上前去拉。”
曾子祥斜了一眼,道:“那些总裁们也不可能像嫖客,人家主动上门要求投资吧?那县里的情况呢?”
卫东撇了撇嘴,道:“县里更难,县委书记、县长要是招商能手,早跑省城去了。”
“哦,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