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向曾子祥郑重推荐了政协副主席陈远生,他曾经做过某领导的秘书,后来又干过财政局长,是一个说话脾性温和,低调正直的干部,由于跟蒋百年不在一条线上,以至于陈大名任书记的时代,本欲提拨为副市长,受到蒋百年阵营的强力挤兑,最后只作了政协副主席,据说这人业务能力强,政治素质高,可信可用。
曾子祥到长丰任市长以后,也接触过陈远生几次,但由于政协工作一直是市委书记在联系,他刚刚走马上任,对这位政协副主席的工作情况还不了解,印象不太深,正好作一番走访。
借着晚上散步之余,曾子祥决定去陈远生家里看一看。陈远生家世代都是长丰市里人,他住在城西边上的自家小院里。一进院门,他听见陈远生在不耐烦地喊“不行”的声音,他不禁站住了,这个陈远生正在粗腔大嗓地发火呢。
这是个小杂院,陈远生站在房子门口,门边还站着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四十多岁,估计那是陈远生的老婆。她正看看陈远生埋怨:“你就一点不管?”
“这事我管不了。”陈远生说。
“你就一个政*协干部,管了还能有人说啥?”
陈远生不耐烦地长叹一口气,道:“一是我没本事,只是个政协干部,没能耐管;二是这也是有违政策的事,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
“那我求别人帮忙办去,你可别拦我!”中年妇女看看陈远生,有些生气地道。
“不行,我告诉你这事不行。”陈远生还是那么语气坚定地道。
中年妇女放低声音道:“就算我为儿子求你一回,行不?”
陈远生发火了,道:“你咋这么浑呢。”说完就欲转身走出来,曾子祥无法再进行隔墙有耳了,只好走进院子,看了一眼陈远生,向那个中年妇女问道:“嫂子,怎么回事?”
陈远生一见曾子祥到来,赶忙招呼进屋坐,曾子祥摆手。继续看着陈远生的老婆,他在等着她的回答呢。她看了看曾子祥,想要说什么,看了看陈远生,又闭住了嘴。
见她不好回答,曾子祥只得看着陈远生,问道。“怎么回事?”
陈远生道:“这是我老伴,没事埋太我而已。”他执意请曾子祥进屋。
陈远生的老婆实在忍不了,道:“儿子毕业在家,想在城里找个正式工作,我想找人事局想想办法照顾一下,他挡住不准。”
陈远生本想拦又拦不住,无奈地叹了口气。生气地道:“别唠叨这些行不行?还不快烧开水去。”
女人没动,道:“家里两个老人七八十了,都有病,儿子想找个正式工作,他又说不行。”
陈远生瞪起眼训道:“你今天咋了,不懂个理了?”
“我咋不懂?”陈远生老伴流出眼泪,“跟你二十几年了,伺候老人,带大孩子,我跟你叫过苦?你在外面做事,我拖累过你?”有人在旁边同情,女人诉开苦了,说着还呜呜的哽咽着哭了。
陈远生暴躁地道:“你别给我丢脸好不好?这是我们市委曾书记。”
陈大嫂抬眼看了一下曾子祥,一下止住了哭诉,低头道:“曾书记,你们有公事商议,我走了。”说完就转身要进屋。曾子祥连忙拦住道:“嫂子先别急着走,我没事。你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说吧。”
她垂着眼皮,然后看了陈远生一下,道:“曾书记,我们没什么困难,一天没事找他瞎胡闹闹,打发时间呢。”说完先进屋去了。
曾子祥看了陈远生一眼,道:“孩子大学毕业?”
陈远生从鼻子里发出:“恩。”
曾子祥又看了看这个简陋的小院落,道:“老人、孩子跟你住在一起?”
陈远生又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曾子祥这才向里面走了进去,到得里屋,但他并没有看到老人和孩子,不禁问道:“老人和孩子呢?”
陈远生回答道:“两位老人身体不好,早早地就睡了,儿子去外婆家了。”
曾子祥没有再问下去,看了看简单的屋内摆设,开始与陈远生随意的聊起天来,从陈远生的家庭状况开始聊起,一边扯一边想:陈远生不像个领导干部,更不像是做过财政局长的人,生活状况甚至连个普通的公务员都不如,估计是老人生病与儿子上学拖累了。但这种状况无疑表明,他是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干部,这种干部现在不多了,就是自己没有家庭财富的支撑,估计也做不他这般。不由在心中暗暗地点了点头。
最后聊到了政协的工作,曾子祥问道:“在政协这边工作,感觉怎么样?”
陈远生有些犹豫,这个问题要不要回答?想了想,还是觉得回答比不回答好,淡淡地道:“政协工作就那么回事,可干可不干,干好干坏一个样。”
在一般人们的眼里,政协工作就那么回事儿,虽然说人民政协是一党专政下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有政治协商、民主监督、参政议政的权利,可以对党和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工作都提出批评意见,但实质上也就平常搞搞调研,一年也就是开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