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实家虽然日子过得不富裕,甚至因为孩子多劳力少可说说是过得很紧张,但是他两口子都是好性子,脾气柔和,所以葛秋慧长到十七岁从未挨过父母的打骂,今天她爹这抡圆了抽的她这一耳光是即把她抽晕了又把她抽醒了,让她知道自己为所欲为的日子是彻底过去了,她做的事已经触动了父亲的底线,老百姓可以穷可以穿的破烂可以挨饿,但是绝对不能不要脸!她爹宁可给那个女人下跪也不愿把她送到官府挨板子,这是关系到葛家一家老小脸面的事,所以这次她爹也不能容忍她的肆意妄为了。
看着瘫倒在田间的葛秋慧,姜暖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如果自己只领着阿温猫在帝都租个小院子啥也不管的过日子应该能轻松些吧。
如今她作为东家,拉扯着几家子人一起过生活,犹如这个大家庭的家长一般,心里想带着大家一门心思的过上好日子,可光一个葛秋慧都让她碍于人情世故有些施展不开手段,这让她对自己有些许的憎恶!“你还能不能有点心狠的原则了?!”她在心里这样骂着自己。
“秋慧的事我不再追究,但她毁了这片花生苗的损失不能算了。葛叔,下个月您的月份银子我要扣掉五钱!”姜暖把那个荆条的背篓又背在肩上,淡淡地说了一句就朝着小道上走去。
葛老实点了点,也没有说话。坏了东家地里的东西赔钱是应该的,东家又没有坚持着把秋慧送进衙门去,那他就知足了。
“来来,过来个人,帮个忙,和我一起把秋慧扶起来。这孩子一趴地上我还真弄不动她……”青山娘试了几次都没有把烂泥一样伏在地上的葛秋慧扶起来,只得扯着嗓子向四周围观的街坊邻居们求援了。
这四邻八方的住着就有这点好处,闲话传的快,有事了大家也会伸把手,所以青山娘才一招呼,就有两个妇人走了过去和她一起连拉带拽地把葛秋慧架了起来,拖着朝地头上走去。
看了别人地里的一场热闹,好在自家的地里没有真闹了兔子,所以尚武庄的人也都低声聊着刚才发生的事儿慢慢地散去了,姜暖走在前面,支愣着两只耳朵听着大家的议论,倒是没有听见有人说她处理今天的事儿刻薄的。
“唉……这和人打交道比播种还累!”姜暖叹了一口气,小声地嘀咕着。
远远地就看见阿温在自家的院子门口往这边探头探脑的张望,姜暖马上就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连带脚步也轻快了起来,她快步走了过去有些遗憾地对阿温说道:“兔子太大了就一只,阿姊背不动啊,所以咱明天没野兔子肉吃了,其他书友正在看:。”说着就背着背篓朝后院走去:“阿温,把门关好吧。”
“哦。”阿温随口应了,然后就愣住了,到底是多大的兔子啊?怎么阿姊都背不动了?抬手习惯性地朝着门闩摸去,手上是空的,这才想起门闩不是被阿姊当做武器拿了出去么,可是怎么没见她带回来了?“阿姊。咱家门闩呢?”阿温冲着后院喊道。
“糟了!”一直觉得手上少了点什么东西的姜暖把背篓往地上一扔就跑了出来:“我给落到地里了……”
急急火火地又跑出了院子,正赶上从地里回来的人们从她家门口路过,有人看着她跑过去的方向不禁打趣道:“小东家,你这是还不放心啊……”
“是啊,我以后准备吃住都在田里了……”姜暖口中与那搭话的婆子胡乱应着,心里却是想着自己打一进田里就没记得手上拿东西,是不是把门闩给扔小路上了?可别叫人捡了去当劈柴用了。
“东家。”原本只想与扶着葛秋慧的青山娘她们点点头就过去的,没曾想葛秋慧却颤颤巍巍地搅了她一声。
没听见!姜暖不想和她多说话,所以一侧头就准备直接走过去了。
“东家!”葛秋慧看见姜暖马上就要与自己擦身而过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见自己说的话,心里一急挣脱了胳膊上扶着自己的几只手,向姜暖扑了过来。葛秋慧‘扑通’一声跪倒了姜暖的身前哭着说道:“东家,是我做错了事,你不要罚我爹的银子。我家只我爹一个人是劳力,若是再减了五分银子,让我们怎么过啊……”
姜暖皱了一下眉,发现周围又有人围了过来,只好耐着性子说道:“你在我地里祸害那些花生苗的时候为什么不能想到这些?再说我并没有罚你爹银子,只是让他把你毁了的庄稼补上就是了。”
“可那片地根本就不是很大,在什么算也不能赔五两银子啊?”葛秋慧仰着一张红肿的小脸哑着声说道。
“呵呵。葛秋慧,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啊!我现在就和你多费几句话,那地是我家的,我说那片花生苗值无钱银子它就值五钱银子,我要是说它值五十两它就值五十两,要多少都得听我的,没你说话的份!你明白么?”
“可是……可是……”葛秋慧觉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但是还是觉得姜暖扣下的钱太多了。
“没有可是。这是你做错事要付出的代价,你自己做事意气用事,又没有能力处理,所以只能连累你的家人,所以这五钱银子不是我扣下的,而是你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