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扶着娘娘回去了。”杨玉环一直站在大殿外面,看那样子是冻透了的。说话都带着颤音儿。
姜暖缓步走出了檐下,回头望了望灯火通明的大殿,心里也说不上是个啥滋味。
听万姑姑讲了这么多,姜暖倒是觉得每个人活着都是不易,细琢磨起来,还是她这样的百姓更自在些。
一辈子,几十年稍纵即逝。现在万姑姑口中的那些风云人物,还不是一个个都变成了枯骨游魂?
所以,姜暖忽然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幸福。最起码,她知道自己拥有很多真挚的东西……
这个,怕是那个老皇帝到死也没有遇见过多少吧。
随手将自己身上的衣裙整理了一番,姜暖信步往山门外走去。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杨玉环。
“咱们这就下山去么,不等贵妃娘娘了?”杨玉环问道。
“我就在前面转转。”姜暖说着已经迈步出了山门。
“我滴神啊!”才走出山门,姜暖吓得腿软脚软的坐在了地上,使劲逼着眼睛不敢往下看。
一条修得整齐规矩的青石台阶坡度有些陡,从高高的山门处往下一看,竟是一阶一阶地望不到头,姜暖晕高,所以看着这么陡峭的台阶就吓得没了魂儿:“玉环,我们昨天是从这里走上来的?我怎么瞅着不对劲啊!”
她把头扭向里面,不敢再往山下看一眼,这才扶着山门一侧的门框七扭八歪的站了起来,一仰头,正看到头上那块金字镌的匾额,写的正是‘敕建栖梧寺’五个柔美的大字,也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
“呵呵!”万姑姑捂着嘴轻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用手一点姜暖的额头:“看你对付那个老妖婆还是有模有样的,怎么一出门就变成这副怂样儿了?合着你就这么点本事啊?”
“姑姑你快不要闹了!”姜暖站在高处已经如惊弓之鸟般的胆小,唯恐万姑姑那一手指头就把自己戳到山下去。
她死命地抱住宽宽的门框,一条腿跟不听使唤了似的又迈回了院子里,然后才脸色煞白地说道:“老子要是知道这么高,昨天说什么也是不会上来的……”
“原来你是怕高啊。”万姑姑看着吓得变了一个人似的姜暖只觉有趣,她围着姜暖转了一个圈后,忽然高兴地说道:“我要告诉那小子去!你要是不听话就让他把你放到房上去。那样,你岂不是一直都会乖乖的?”
“姑姑!”姜暖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这样一点都不可爱了!”
“哈哈!”万姑姑哈哈大笑着,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转身对杨玉环说道:“你就从这里下去吧,到客栈准备一下,等我把这个丫头送过去,你们就启程回去。”
杨玉环马上望向姜暖,直到看见她点了头后,才对她们二人行了礼,快步下山而去。
“我可不从这里走下去!”姜暖看见万姑姑对着自己招手,马上又往院子里跑了几步。
“你若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便给你直接从这里送下去了。”万姑姑看着她那胆小的样子,摇了摇头,“不是让你从这里下去。这寺后是有大路的,要不明年太妃的车驾如何上来?”
“只是那路就要绕远很多了。”
“不怕。”只要不走这个梯子一样竖起来直上直下的台阶,绕再远的路,姜暖也是不在乎的,她马上跟着万姑姑朝后院走去。
走进后院的大门,姜暖才发现这里原来是别有洞天的。
房屋院落层层叠叠,建的甚是气派规矩,青砖碧瓦间掩映着一株株高大的梧桐树,尽显皇家的气派。栖梧寺的名字估计也是因这里众多的梧桐树儿得名的。
只是现在天才蒙蒙亮,虽然从几处房间内透了灯光出来,四处除了梧桐树那蒲扇大的快要掉落的树叶发出的沙沙轻响,再无别的动静。
“她们不是都住在后院么,怎么这么安静?”姜暖一边东张西望着,一边问道。
“我才解了她们的穴道,等到血脉畅通也要等上片刻的。现在都还躺在榻上吧。”万姑姑自顾自地往前走去,东拐西拐的,显然对这里的路径十分熟悉。
“这里可真不小!”姜暖紧走了几步,追上了行在前面的红衣女子,与她并肩而行。
姜暖侧头看了若有所地的万姑姑一眼,只觉得她怎么看都是女人,行住坐卧更是风流以极,她委实不能把她与男人联系到一起。
“怎么?”注意到她不时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万姑姑侧头对着姜暖展颜一笑。
姜暖觉得那笑容如同月下盛开的洁白的莲花,美极了!
“给我说说我父母的事情吧,我想知道。”姜暖也对着她一笑。
“我想想啊,我和你母亲委实不是很熟悉,只记得她那时也是帝都有名的才女。”万姑姑伸手拉了姜暖一下,示意她躲避腿边不时伸出的灌木花枝。
“我听先帝说,周妙嫦没有入宫前就心仪你的父亲。只是她也并没有拒绝她的家族将她送进宫的决定。”
一面是自己幻想的爱情,一面是自己梦想的权利。很明显,宸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