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意乱,而且耳边不断传来的纸页的翻动声以及经手案卷官员的窃窃私语声,都扰的惠帝肝火大盛……
他一边在心里骂着儿子经不得事,一边也想彻查一下这个貌似阴阳怪气很不正经的九弟。因为从他截获的几处情报来看,这个容貌倾城的小九儿是绝对有问题的!
查到第二天的时候,卷宗已经下去了不少,御书房里也瞅着整齐了很多,只是,惠帝和十一皇子想要的那些‘证据’还是无影无踪。
倒是作为涉案嫌疑人的岑相思,显得在他的御书房里东摸西看,又讨要了他喜欢的几样小东西去。
眼瞅着那个精巧的琉璃莲花镇纸又进了岑相思的袖袋,在旁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恪王岑靖的眼睛悠地亮了:“小九儿,这个可是好东西!在大梁再也寻不到第二间了……”
惠帝听了这话,又是一阵肝疼,还连带着心疼!他后悔自己也有点着急了。明明就是想借着十一的话开个头,不管查出什么来都能敲打敲打一下岑相思的。谁知差了两天,除了最初十一说的。他把黑田变了私田以外,竟再也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
非但查不出岑相思的问题,他还精神饱满的在御书房里大肆的翘起了皇帝的竹杠:“皇兄啊,您看看,这么多卷宗,可都是你九弟我批的!怎么样,臣弟干的不错吧……不如把这方云坑出的砚台也赏了小九儿吧……臣弟放在案头,只要用的时候就会想起皇兄的恩典,连偷懒的心都不敢有了……”
惠帝只觉得眉心突突乱跳,被他那张素白的俏脸上一双精光闪闪地眼睛看得仿佛无处遁形!再看看昨天还气势汹汹的十一如今和蔫丝瓜一样软塌塌地没有了气焰,惠帝岑植这回也窝了一肚子的火,还说不出来倒不出去,憋得他难受之极。
于是就在这种内烤外煎的双面夹击之下,惠帝和十一皇子父子二人都上了火,十一皇子只要一张嘴说话,岑相思就捂鼻子,还做出恶心的样子,弄得外表一派斯文的十一殿下尴尬非常。
而惠帝更是倒霉!他痔疮犯了,好在这个病外人是看不出的,众人也只是瞅着皇帝坐在龙椅上与平日的四平八稳不同,只坐半个屁股!
折腾了三天,这是惠帝能忍受的极限了。
最后查明,即便是那些黑田变了私田,岑相思也是不是占了国家的便宜,而是把自己的好田划出了同样的面积充了公……
并且深说起来,姜暖得了那块土地以后也并没有买卖,而是用来修了道路。自古修桥补路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这还是应该褒奖的事情呢。
“众卿都累了,不用查了。”惠帝侧着屁股坐在龙椅上,只觉得下面一跳一跳的疼,好像只要自己大声一说话,下面就脆弱的要出血似的。
“小九儿干的不错……”他勉强露出一个慈爱地笑容来,并对着岑相思招了招手,“这下皇兄对你是刮目相看啊,以后再别说自己能力不够这样的客套话了,皇兄可是准备重用你呢。”
刑部和工部的二位官员一对眼神,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是圣上考察逍遥王爷呢,这么看来,王爷怕是要握有实权了……
“十一!”惠帝沉声一喝,立时就感到后面一阵撕裂的疼痛,于是他只能自己轻轻地挪了挪屁股。
“父皇!”十一皇子现在也明白自己是捅了娄子了,因此听到惠帝一开口,他就跪了下去。
“该怎么向你九王叔赔罪,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指着跪在书案前的十一皇子对着岑相思说道:“小九儿,他是你的后辈,朕就把他交给你,你想怎么处理他就怎么处理他!朕绝不插手。”
跪在地上的十一皇子脸色难看非常,此时父皇说什么,他都只能听着,不敢反驳半句。只想着一会儿出了这御书房,怎么去哄岑相思了……
岑相思倒是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他绕过跪在地中央的十一皇子,走到龙书案前,一躬身趴在上面,对着惠帝小声嘀咕道:“十一是个小孩子呢,皇兄您让我怎么和个孩子较劲?这有不是什么大事儿,我看就算了……”
惠帝紧绷地面色稍霁,总算是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模样。
“不过,您看我都好几天没有合眼了,不如臣弟就在此求个恩典?”
惠帝紧张地看着身边的那些古玩字画,咬着牙想到:这回,他若是狮子大开口,朕为了十一,也得给他啊……
“您赏我几天休假可好?”岑相思笑眯眯地说道。
“哼,朕都一般年纪也不敢偷懒,你这么年轻就想休息?就给你十天,歇好了赶紧给朕滚回来听差!”惠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假嗔道。
“谢皇兄!”岑相思忙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心里谢恩。才一起身,他便又把头探了过来,吸着鼻子闻了闻,然后小声地问道:“皇兄用了什么香?怎么闻着又凉又苦的?”
一句话又提醒了惠帝,他立时觉得下面一阵生疼!他这哪里是用的熏香,分明就是痔疮药膏的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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