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月初离开大梁一路南归,越走天气越暖和,路上已经渐渐有了茵茵绿草和各色的野花,景色已经与北方有了很大的不同。当然,同时开花的还有窦崖的屁股。毕月乌说到做到,着着实实地‘伺候’了他一路,走到快到渭国的时候连窦崖自己都开始怀疑再这样下去保不齐真能怀上了。
而此时的大梁帝都也是冬去春来,又是一年春耕忙碌的季节。
春种秋收,是每个正经农户最忙最累的时候。事实上姜暖姜暖自从离开逍遥王府获得‘自由’后没有正经闲过就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忙碌。
今年要做的事情太多,她的脑子里也有太多的想法。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而在逍遥王府的那一个多月‘内耗’让她觉得浪费的太多的日子,所以原本可以有条不紊进行的事情也变得赶赶落落的。
不过老话儿说的也不错:有所失必有所得。这一趟帝都受苦受难的日子姜暖最大的惊喜就是得了皇后娘娘赏赐的那一袋番薯,也就是我们后世所说的地瓜了。
若说种植别的姜暖可能是一点不懂的,毕竟她自己是从未下过地的门外汉,可唯有这个地瓜她还是有点发言权的。因为在上一世的记忆里她的奶奶可是每年都会种上一些地瓜的,这东西才种的时候可以当菜吃,长熟了以后可以当粮食,又不需要费太多的力气,所以身体并不好的奶奶在大多数的年景下都会在老家不大的一小块地上种上地瓜。
姜暖从小父母去世,奶奶身体的健康状况又恨糟糕,因此绝大部分时间她是在学校中度过的,而对于儿时寒假的记忆便是春节一过奶奶就要张罗着在给地瓜育苗的忙碌身影了……凭着这些不多但深刻的记忆,这回皇后娘娘赏赐下来的那些番薯便被她当做宝贝似的当了种子,都交给了葛老实,并且把自己小时候看到的奶奶的育苗方法讲给了他听。
葛老实听得仔细,又把很多小的地方询问了一番,就专门腾出一间带着火炕的屋子来育苗,在他的精心栽种下,现在那一大包番薯已经在他家的炕上装出了绿油油的一茬小苗了……
吕淑仪的那些黑田终于被洗白有了地契,可是那上面的名字已经变成了姜暖。虽然这些都是和她商量过的,可此时拿着姜暖送过来的买地的银子她仍是不忘笑着刻薄姜暖几句:“看吧,我就说你才是最会算计的那一个,没见怎么费力,整个儿尚武庄可都是女东家您的了。”
姜暖苦笑了一下没有接口。
吕淑仪的那块地原本是黑田,是她姐夫当年带着人私自开出来的一块地,这个原本兵营里拓荒开出的地就是属于大梁的,但这不大的一块就被她姐夫偷偷的留了下来,用低些的租子租给了庄子上的人,没想到后来倒是成了吕淑仪和自己的女儿安身立命的根本。
最后这块不明不白的田地被岑相思用自己庄子里的一块田地交换了回来才有了写着姜暖名字的田契,说起来,吕淑仪是得了银子,姜暖得了田地,而岑相思是里里外外地吃了亏。虽然十几亩地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用这种方法换来的地契还是挺窝囊的做法。毕竟姜暖还是想用这块地来修路呢,这怎么说也是造福一方的善举,他也只能用这么支持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姜暖心里明白岑相思的不快。哪怕是想做的事明明白白就是正经事,但因为这个事儿是他岑相思做的,他那个皇兄也要为难他一道,这便是为君之道,永远的控制着臣子,让你明白你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皇帝的掌控。而你的成就更是皇帝的恩宠。
岑相思对这种控制是深恶痛绝的。
所以姜暖只有苦笑而无言以对。这些话她对谁也不能讲。
吕淑仪只看了一样姜暖的脸色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这玩笑开的有失水准了,于是她马上就收了笑闹的姿态,很正经地说道:“我那话啊是与你说笑的,你可不要往心里去。这庄子上那么多人,我也便与你能说说笑笑。”
姜暖点了点头,看着门口院子里蹲在地上玩‘羊拐’的娇娇说道:“我知道的,只是心里想到了别的事,才……”
“和这世上的男子相比,我们女人活的不知要艰难多少。你能这样已经是女中丈夫了。”吕淑仪这是由衷地赞叹。“这个银子你都收回去吧,你的那个点心铺子我瞅着挺好,能不能算上我一股?”
姜暖抬头非常严肃的盯着她看了她一阵,然后坏笑道:“行啊你个娇娇娘,我过去还是小看你了呢,这用钱生钱的路子你倒是有脑子,看我家的甜点心挣钱,你就插上一脚,以后坐在家里就是什么不干也有银子收,可是比你天天侍弄地强多了!”
“还有啊,”吕淑仪用手指了指隔壁的院子说道:“那个院子我早就想卖掉了,前几天那几个地主过来寻房子住佃户的时候我可是没吐口儿,这样吧,算你四十两银子,连带上这些凑个整数二百两,我都投到你的铺子里去,你一年给我几分利?”
“哈哈!”姜暖摇头,很没形象的拍着腿大笑:“恶女人!好算计!我买了那么多院子也没你家这个值钱,难不成是金子堆得?”
“这不是我们娘儿俩个没本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