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只不过给他弄来了一块小磁铁,让他无论怎么扔,都只能扔到东北三省的范围之内而已。”
然后在铁路售票处再做上一些手脚,轻松将他支到了他们想要让他去的地方。却不想,祁银舜没和那位出身禄家的名门之女有任何交集,倒是带回了一个同样年纪的大婶,而且还奉若珍宝,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这是祁银舜想要得到幸福的节奏吗?他休想。因为他印潇卓,不许。
他的话,收效不错。沈盐盐陷入沉默。印潇卓禁不住心情奇佳。“你能想象他当时的样子吗?”
沈盐盐不答,她只是平静地接过印潇卓递过来的碗,又把漱口杯和小毛巾递过去。等到他漱口擦手之后,又再拿回来,放回到厨房里面。然后才走回到印潇卓的床前,依旧坐到她放在近前的椅子上。
“我能想象。”她说话的神情分外平静,就像两人谈论的,是于己无关的事情。“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是被我捉奸在床的。”目视着印潇卓惊讶的表情,她再强调:“青草铺的床。”
没什么有必要隐瞒躺在床上的男人,他对于祁银舜的了解,远远多于她,好看的小说:。
印潇卓摊开没有受伤的左手,没有给予他们的“神奇”初遇,任何的评价。祁银舜无论做出多么出格的事情,他都不会意外。他只是觉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真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哪怕看起来那么清高特性儿的沈盐盐,也无法免疫。
沈盐盐也没在意。爱上这样一个小自己那么多的花心大少,如果说自己爱的不是人家的富家子的身份,这话谁信?她也累了,反正一切都已结束,她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她只是有些感想,想要对他表达,为了帮他,当然,也帮她自己。“你知道李春纯吧?”
印潇卓点头。
沈盐盐沉稳地坐着,用如轻盈流水一般的声音娓娓道来:“她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我们两个的寝室,面对面。在大学里的四年,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一起学习,一起温习,一起整整一宿不睡觉在班级里面看电视,一起抄写我们都爱的却找不到歌词的情歌。我还记得,她把‘痴情换来一生回忆’愣是给听成了‘痴情换来一生没人理’,我们为此笑话了她好几年。后来,我们毕业了,竟然一起被分配回了沈家镇,来到了化工厂。她很有领导才能,而且还嫁了一个能在事业上对她有所帮助的老公,而且她总是能够遇到欣赏她的贵人。于是,她平步青云。可是,自己取得了不俗的人生成绩之后,她是怎么做的呢?她在我有机会被从普通工人提拔为主管的时候,痛下杀手,将其他人提拔上去,而让我非但不能提升,还要承担别人留下来的双份工作。后来因为我对此表示了不满,她险些让我下岗。当时要不是级别高于她的领导们考虑到我非常适合我正在从事的工作,换了别人可能达不到我的程度,我就真的要下岗了。我没有屈服,但我拿她无可奈何。可是,排挤我,她又得到了什么?快乐吗?优越感吗?我不知道。但最起码,我知道我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因此恨她,更不会因此而把我的人生定义为:一生何求,只为打倒她,报仇雪恨。我曾经对祁银舜说过: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今生今世,有缘相识,有缘朝夕相处,是一种不可强求的缘分。不管善缘抑或孽缘,平常心最重要。我不会因为身边的同事有缺点,就觉得他们是天底下最难缠的人。即使我只能面对平淡无奇的生活,我也依然选择忠实于自己真诚的内心。”
她的经历,虽然听起来不过是平淡平凡,没有一丝起伏。但这就是真实的人生,老百姓最普通的生活插曲。她希望能够用她的经历,告诉印潇卓,一个最普遍的真理。她和李春纯,他和祁银舜,还有其他的他们和她们,地位不同,财富不同,拥有的不同,但大家的心境,都一样。
印潇卓低着头,长久无言,长到沈盐盐以为他又睡着了,刚想离开,他终于又再次开口:“你有隐形的工作吧,是不是做老师的?不然怎么这么爱说教?”
她那么真诚地袒露自己的心扉,就为了对他的病能有所帮助,他居然这么揶揄她,沈盐盐一脸阶级斗争的表情甩给他看,可恶的倔男人,一辈子也看不到后脑勺:“我只不过是经历过,有一些感触而已。”
他的表情让人看不懂,既没有邪气又没有诡异,就是淡淡的,平静的,看不穿心里在想什么。“别感触了,你不就是历尽沧桑吗!等我身体好些,我带你去玩旋转木马。”
盐盐听得一头雾水,这个男人总是有能力让人吃惊:“什么意思?”
他慢条斯理地回答她:“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和女人相处,如果她纯真简单,你就带她去看繁华世界;如果她历经沧桑,你就带她去玩旋转木马。和男人相处,如果他情窦初开,你就宽衣解带;如果他过尽千帆,你就炉边灶台。风亦芜和祁银舜现在正在做的游戏,就是去看繁华世界。这个,看来不适合你。而我呢,你的办法用的不错,粥很好喝!”
平静地看了他十秒钟,沈盐盐冷冷地告诉他:“繁华世界看在我的眼里,都是一个样子。台北和上海,我并未感受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