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潇卓不动声色,眼中闪动着兴趣的光芒。
祁银舜无视好友那张颇感兴趣的脸和诧异的眼神,也没打算给他任何解释。他自己还没有理清真正的心意是什么,可能是所有男人都会有的白马王子思想作怪吧,他不过是想要救人于水火之中罢了。
“走了。”祁银舜说走就走,已经站起身来。
印潇卓一动未动,眯起眼睛,狐疑地看着好友:“这就走了?难得回来,不见见其他人吗?”
“不,我归心似箭。”祁银舜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淡淡地回答,一脸轻松写意的笑容。
依然是在这个Club里,一个不易被人关注的角落,一个脸上留下很多岁月痕迹而让他看起来颇有味道的男人端端正正地坐着,从他的方向,可以恰到好处地观察到祁银舜和印潇卓,而对方却看不到他。
祁银舜离开十分钟后,印潇卓才缓慢地走过来,坐在他对面。两人良久无言。终于还是印潇卓打破沉寂:“是不是,有点矫枉过正?”
男人神色自若,眉头缓慢的一扬,不慌不忙地沉稳回应。“没事,略微跑偏而已。”
浓眉蹙得更紧,印潇卓表情错愕。“眼看着他继续么?”
“当然,好戏才刚刚开始,好看的小说:。”
抬起手,年长的男人举杯敬天,浅浅酌饮,漆漆的眼神,飘忽地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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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一个周末,沈盐盐从本市的一家游泳用品专卖店中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件全新的泳衣和全套的游泳装备。这是受人之托购买的,沈盐盐笑呵呵地望着她手里的血拼战果,泳衣那粉嘟嘟的颜色、俏皮的样式,真是可爱极了,小女孩儿们一定都喜欢。
刚要骑上她的自行车,手机突然响起。她拿出来一看,上面显示的是程津阳的手机号码。
“沈姐,”电话接通,程津阳虽然嘴里还尊称了一声姐姐,但语气却明显不对,沈盐盐几乎都可以通过手机形象地看到她那一脸的疾风骤雨。
程津阳也不客气,直接切入正题:“你们政治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让我写杂志的约稿?”
哦,沈盐盐恍然大悟,原来是为这个,她试图解释:“杂志约稿是要……”
程津阳毫不介意地维持着阴阳怪气的声调,没错,她此番电话就是来找麻烦的,她倒要看看,她沈盐盐敢把她怎么样:“大周末的你们都干什么去了?让我替你们工作是不是?”
沈盐盐依旧好言好语好耐性:“不是的,妹子,你听我说……”
程津阳不怒反笑,满眼讥讽:“你们部里连个能写稿儿的人都没有,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是不是?”
沈盐盐利用她质问的间隙赶紧开口,语气仍是平心静气的:“杂志约稿是要以总经理的名字发表。”
程津阳一声冷哼,目光阴沉:“以总经理的名字发表,那你就找总经理写呗!有我什么事儿?”
眉头蹙起,沈盐盐的脸色也渐冷:“你不是总经理秘书吗?”
嗤笑一声,程津阳语气犀利:“我是总经理秘书,就什么事情都得我做啊?”
口吻虽愈来愈冷淡,但沈盐盐还是试图平静地沟通:“以前这个杂志需要的总经理的稿件,就是于小利写的。”
程津阳一声冷笑,显得更加肆无忌惮:“于小利写了是吧?那今儿个我就告诉你,那是于小利自己愿意,到我这里就不行!”
越说越激动,她的语调已经完全走音:“你们政治部还有没有个会干工作的人了?啊?合着我是负责伺候你们的?有稿子你们自己就写呗!没本事就说自己没本事!”
血液上涌,沈盐盐依然有意克制:“我们不容易找准总经理的想法。”
怒气立时有如火焰,从程津阳的胸口窜烧出来,她的话音中都带着三丈高的火苗:“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的工作,就应该由你们自己去干。干不了你们可以不干,发不了你们可以不发,别总把自己的活儿赖在别人身上。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
脸色因为愤怒而更显红润,这次沈盐盐真的怒了,她的声音也瞬间抬高了数度:“程津阳,你是总经理的秘书,总经理的文章就应该你来写。而且这事儿我说了不算,是两个领导相互沟通的。你要是真不想写,你可以跟你们领导说,你也可以找我们领导说,要不你就直接找总经理去说,你就是跟我说不着。写与不写都是你的权利,跟我有什么关系?”
言毕,她没有再给程津阳反驳的机会,愤然挂掉了电话。
一个周末的好心情,就这样生生被程津阳给毁了。这是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