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对得怎么样?”
祁银舜坐在沈盐盐对面的位置上,自从曲菡丽出差,他就以配合沈盐盐校对内刊、随时听从吩咐为由,将自己搬到了沈盐盐的办公室里。其实曲菡丽的电脑是有密码的,而且非常神秘,平均一段时间就换上另外一个。一般人是绝对无法破解的。所以当祁银舜要求使用曲菡丽的电脑的时候,她什么也没说,知道破解不了密码,他自然知难而退。谁知,祁银舜一点没费力气,就开始在曲函丽的电脑上纵横驰骋了。让沈盐盐不明白究竟他是IT精英还是曲菡丽告诉了他密码。管他呢?随他去!祁银舜静悄悄地坐在对面,既没多嘴也没捣蛋,倒是比曲菡丽省心了去了。
她真关心他校对得怎么样了。因为没两天就到了出版的时间了。可是她看到的情景,却让她气结。祁银舜竟然在玩电脑游戏,那些炫丽的场面,让她眼晕,可是对游戏一窍不通的她,却弄不懂他在玩什么。
沈盐盐一言不发,只用眼睛狠狠剜他。让祁银舜尴尬地笑笑。他是学经济学的,对于文学作品,没有半点兴趣。上学的时候,一到语文课,他就打瞌睡。
“十有九回堪白眼,百无一用是某生。”气呼呼地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沈盐盐,突然在电脑后面冒出这么一句话。
语文固然学得不好,骂人的话还能听得出来吧?好像是不是还改了词儿了,专门针对他的?文人不愧是文人啊,骂人都不用现找词儿。他是不是应该给予有效还击?可是他只会说: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啊!急中生智,祁银舜顺口胡诌:“Financialeconomics好好学,偏好优化无套利。”这些才是他的主科。他的英文标准吧?嘿嘿,他可是经济学才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一句没听懂,沈盐盐只好选择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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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做。这是你政管应尽的职责。”
“我不做又怎么样?谁说这是政管的工作?”
“我说的。”
“你说好使吗?你谁呀?没事儿多照照镜子,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
“这篇稿子你必须下午就给我。”
郁钰不再多言,说完这句话,气得转身就走。
程津阳显然还没有吵够,既然说了,怎能不一次说个够,她憋了几天的气了,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有能耐你自己写,其他书友正在看:。没能耐就别在这儿装。”
郁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了,她还在继续挥舞着胳膊叫嚣着:“有多远滚多远,婊zi养的。”
一旁的田一原本不言不语,冷眼旁观,也没有劝架的意思。听了这话,才连忙走过去,一把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另外一只手拉住程津阳:“好了,也注意点儿。”
程津阳余怒未消:“怎么的,我说错了吗?”
田一拉低声音:“没错,那也不能这么喊啊!”
程津阳却没有准备收嘴,依旧不依不饶:“还能怎么欺负人啊,啊?她敢做,还不让人说了?”
郁钰的办公室门,早已被重重关闭,将所有的是非都挡在了门外。
办公室内,田一依旧低声劝着激动的程津阳。办公室外几米处,站着突然听到对门的隔壁中发出高八度嗓音的嘶吼声,而出来看情况的沈盐盐和祁银舜。
沈盐盐一言不发,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祁银舜也跟了回来,依旧坐在她的对面,继续按照主编沈盐盐的吩咐,校对内刊的稿件。他倒是真的很好奇,不过,沈盐盐对他的态度,一直是讳莫如深的,他估计自己就是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沉默良久,沈盐盐却率先开口。
“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
祁银舜刚刚来了没有几天,没想到就让他看到了这样惊心动魄的大场面。这样的场景,即便是她十多年的机关经历当中,实际上也没有出现过几次。当年偶尔听过一次计划部的两位女主管互殴的劲爆经过,还纯属道听途说。因为当她面对那两员女将的时候,发现她们在一个办公室里面相互称姐道妹、相敬如宾的,关系似乎融洽得不得了。至于传闻,她反倒将信将疑了。
应该说,机关干部们每日都是活得小心翼翼,即便心里会希望最不喜欢的那个人一大早上起来就立刻跌个狗吃屎、鼻青脸肿的出不了门,表面上还是会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这一点其实与电视剧里面展现的,真是一点都不一样。盐盐甚至觉得有些比较火的电视剧,在表现女人们之间的争斗的时候,要么除了最毒女配之外,所有女人都同情和喜欢女主角;要么女人间动辄恶语相向、打得头破血流,实在是过于小儿科了。因为:见面互相给予十分笑容的,才是心里面最恨的那个人,这才堪称最高境界。这不,她身边的人们都做得挺好的,全都是用计谋耍心机的高手,写三十六计的那位都得望尘莫及的。
这还是第一次,她看到机关里的人们之间那层虚伪的面具边缘破裂了,但里面露出的东西却不是真诚,而是更加丑陋。
祁银舜笑着摇头,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