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茴笑得一脸妩媚道:“妹妹不用太感激我,来之前小孟已经把花销的经费都给我了,所以要谢就谢小孟罢,他是个好人。”
我一听,顿时翻了脸:“孟桓卿已经给钱了?那这些破玩意儿老子不要了,你把钱还我!”
“小孟说了,剩下的算是给姐姐的小费。”霍茴躲过我的追击,感慨道,“有这么一个慷慨的妹夫,就是好啊!”
捉鬼节来临的前两天,西蛮就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挂灯笼的,贴符涂鸦的,制面具的,都风风火火地准备起来。
孟桓卿也不闲着,学着西蛮的风土人情做了两枚面具。面具呈金色,是西蛮最富贵吉祥的颜色,我一推开门便看见他坐在桌前,桌面上摆满了各种材料器具和七彩的颜色,孟桓卿葱白的指间正拿着一枚面具,另一只手拿着彩笔,沾了彩色往面具上画花纹。
一袭月华长衫,墨发弄肩,闲散而惬意。随着手中笔轻轻一勾勒的动作,眉梢轻佻,整个人清逸出尘恍如谪仙临世。
面具一边侧,他添了一朵饱满绽放的红梅,霎时给人的感觉就变了,美丽,热情,又不失妖娆魅惑。
孟桓卿将面具递给了我,笑问:“喜不喜欢?”
我不敢去碰那朵梅花,生怕色彩未干被我给糊花了。我咧嘴看他道:“你要是去街上给人画面具,准能赚钱。”
孟桓卿道:“那那天你便戴着这个可好?”
“好是好”,我道,“可那样的话桓卿不是一下就能认出了我来吗?捉鬼节还有什么好玩儿的。”
“就是要让我一眼就认出来,然后就有更好玩儿的事。”
我一直很期待,孟桓卿所说的更好玩的事到底是什么。终于到了捉鬼节这一晚,这是我和孟桓卿年前就计划已久要来游玩的一次节日。
夜幕一拉下,长街上的灯笼就一盏一盏地被点燃。只是这灯笼,与平素的灯笼不一样,不光是红的白的,青绿蓝紫橙黄黑各色各样的都有,一照起来就将整个街上的气氛烘托地既怪异又诡异,很有一种捉鬼节的味道。
我急不可耐,拿过霍茴递上来的新衣裳便套在身上。对着铜镜一照便觉有些出入,袖口和衣襟衣摆凭空多了许多针法娴熟十分美丽的花纹。听霍茴说,那些都是缇玛的杰作。恰逢缇玛进了屋,看见我一双眼睛笑眯成了缝,饱满的额头布了皱纹,拉着我的手不住地说:“好闺女,这样穿好看,好看!”她说她已经许多年未给人做这种绣活了,看见霍茴给买的新衣裳差了点儿绣花,就主动绣了一些上去。委实是比刚买来时候的单调形容要好看。
随后我又被霍茴摁坐在梳妆台前,她给我梳了一个头上了一个妆。上的妆偏浓艳妩媚,我很是不习惯,问:“需要这么隆重?”
霍茴帮我整理袖管裤腿,道:“当然得浓重一些,你不想让小孟见到你最美时候的模样吗?”
“想当然是想”,我如实道,“可你确定这样是最美的?”
霍茴眯着眼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道:“姐姐的手艺还有假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