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桓卿侧身清清淡淡平平静静地看着我,半垂着那双眼梢风情的眼,道:“我没有生气。弟子一心向道,师父的一切事情,弟子都无权过问也无权干涉。只是师父和掌门师叔如此,有些于世俗之理不合。为了不让玉泱门风大乱,还请师父和师叔好自为之。”
“我真的没有和姓宋的有什么……”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要拿一心向道这套说辞来刺激我呢,我是真的很真心诚意来跟孟桓卿解除误会的。
“师父的事情师父自己清楚就好,这些和弟子没有关系,请师父不要再说。”
他撒开我抓着他袖摆的手,毫不留情地转身走进树林深处。看着他挺得很直的背影,我忽然有那么一刻,觉得我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和讨好,并没有让孟桓卿有多少感动和多少在意,我一直在他心里除了师父这个身份以外别的都是可有可无可轻可重的。不是不累,而是一往无前抛开所有忘记疲惫,然今时今日孟桓卿的寥寥数语,却让我感到疲累不堪。
一心向道的孟桓卿,我要怎么才能让他开窍呢?兴许永远都不会,他永远都心无旁骛地修道修道。
“孟桓卿,这么久了你都不愿意相信我一次。你不在意就算了,是我自己要巴巴地拿自己热脸来贴你的冷屁股,我活该。”他背影一顿,我亦转身,不留恋着看他才能走得利落。
横竖我都觉得自己挺亏。俗话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可我连自己都舍得搭进去了都让狼他不屑一顾。我不仅亏,还很弱,弱爆了。
宋连慕几次三番被我拒之于门外。我处在冷静思考时期,感情之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靡阶段。宋连慕他急也没用,急也是急我体内的桃花孽苏醒,怕我会做出什么夺人清白的糊涂事来。
随着桃花孽的苏醒,我也算是彻底清醒了。桃花孽本就是妖孽,作祟得很,能鬼使神差地让一个人对异性产生莫名其妙的好感和依赖。不管这个异性是谁。就好比孟桓卿对我,我对宋连慕。
孟桓卿对我,除了师徒之情,没再有多余的感情。他只是中了桃花孽才会对我百般温柔体贴,竟让我产生的幸福的错觉。现在他恢复正常了,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改变。
这两天,我考虑得很清楚。孟桓卿没有要等我,或许我不应该这么努力。宋连慕强力剥除我身上的桃花孽的时候,我不用再费心反抗。我一直都存有侥幸,尽管宋连慕不止一次地提醒过我,强力剥除桃花孽会抽掉一个人的部分记忆,即便是我将孟桓卿的桃花孽转移到了我身上,等到剥除的时候我也会选择性地失忆。我和孟桓卿,总会其中有一个忘记另一个。但我侥幸的是,我忘记总比孟桓卿忘记要好,因为我很看重有关他的全部记忆,不会说忘就全部忘了的,我的意志力一向是我引以为豪的东西。只是这回,起码我现在觉得趁机忘记了孟桓卿,不见得是一件无比糟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