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连慕带我回了我自己的院子,在我院子里逗留了一阵。我无奈只得临时煮一壶茶来招待他。他向我询问了此次下山的详细情况,我便将该说的能说的都与他说了一遍。有些没说的,估计宋连慕也能察觉,比如孟桓卿的情况,他只需看一眼就能知道个大概。
宋连慕抿了一口茶,幽寂地看着我,挑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问:“那游历得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
我私以为,这不在宋连慕考虑的范围内。遂我反问道:“要是我说没有收获,掌门师弟会不会让我师徒从新下山再去游历一回呢?”看到宋连慕不置可否地眯了眯眼,我立即改口,“说笑,说笑。”
宋连慕再呷了两口茶,踟躇着又问:“那他有没有,对师姐做出什么逾矩的行为?”
逾矩的行为……不是一向只有我对孟桓卿做吗?是以我正色道:“他不敢。”
宋连慕挑挑眉,再问:“那师姐呢?”
我抠了抠嘴角,道:“你师姐我不会趁人之危的。”宋连慕闷闷哼了一声,“有事没事劳烦师弟帮我看着点儿孟桓卿,他的情况我生平没遇到过,待我好好儿想想。”
“师姐。”我起身的时候,宋连慕及时拉住了我的手腕,面色从容淡定,“直接用强力将桃花孽从他身上抽走就可以了,师姐还要想什么办法?”
我认真地看着宋连慕道:“师弟最好别那么做。”
我去了藏书阁,将玉泱的各种道法书籍都一一翻遍,温习了玉泱前辈留下来的深奥智慧,企图从中找到一个能帮助孟桓卿的温和而没有后遗症的办法。
连尘封在角落的所有玉泱派禁术,也都被我重新翻了出来。
这真是一件浩大的工程啊……一连几天,我都在混沌与疲乏当中度过。黄昏时分我走出了藏书阁,不想在回院子的时候半路碰到了孟桓卿。
“师父……”他挡在我的路前。只几天而已,这徒儿似看起来不怎么好,脸色略显苍白,下巴瘦减,自有一翻道骨清风,但双目沉甸甸似要溢出水来,实在教我心疼。
我柔声问:“怎么了桓卿?”先前一心埋在藏书阁里不觉有什么,现在一见孟桓卿才发现,原来我与他分别了这么久,很想他。
孟桓卿安静道:“没什么,只是回来以后一直不见师父。”
我抬手,趁着四下无人,理了理孟桓卿肩上的散发,安慰笑道:“新回玉泱,难免事务多了一些,等过两天闲下来了,就好多了。”看着他淡淡蹙眉纠结的神情,我心口紧缩,“桓卿可是觉得身体不舒服了?”
孟桓卿抿嘴,我干脆拉过他往我院子里去,又道:“先回去再说罢。”
关好院子门,我才将将一转身,没想到忽然腰间一紧被孟桓卿抱了一个满怀。
“师父……”我感到很意外,孟桓卿已经对我有了这般依赖。他下巴就搁在我的肩窝里,双手将我腰际箍得生疼。“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师父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