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话说完,他突然掀开被子反拿被子将我裹住,然后起身便将我横腰抱起,朝床榻走去……
但我心里有疙瘩。白天,这徒弟很伤我自尊地说我重!我再不死心地问:“桓卿,为师……真的很重吗?”
“还好。”孟桓卿敛起衣角就在我身边躺下。
我坚持不懈地继续再问:“其实,没有桓卿说的那么重的罢?”
“……嗯。”
我心满意足地从裹紧的被窝里探出手来,趁他不备抽走了他发冠上的玉簪,一头墨发就毫无防备地染上枕巾。
孟桓卿侧头看我,眼神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深沉,让我心中一悸。我好心解释道:“不解发怎么睡,不然发冠会撂痛后脑。”
他看了我半晌,才道:“师父不要再做这样的事。”
别以为就这样我便会知难而退。趁着初战告捷我应该再接再厉。不顾孟桓卿的反对,我从被窝里蹭出来,将被子分给孟桓卿一半,撑起身体在他上方给他盖住,道:“这种事情为师还少做了?从前桓卿钻被窝的时候不都是为师给你解发冠盖被子?”
就是感觉变了而已。孟桓卿长大了,我对他单纯的长辈对晚辈的爱护慢慢发酵成为了对喜欢的人的爱护。
“那时候弟子不懂事,给师父添了许多麻烦。”
“为师不觉得是麻烦。”
两人平躺着,我望着上方的帘帐,尽量不露出我的邪恶用心,平静道:“桓卿啊,你小的时候睡觉为师都搂着你,现在虽然长大了为师再没有搂着你的道理,那么桓卿你能不能借为师一只臂膀让为师也安稳温暖一下呢?为师现在就冷得很。”
孟桓卿没有说话。算是无言地拒绝了我。罢了罢了,这种现状也好。闭着眼睛能够感受到孟桓卿的呼吸,被窝里有他的温度,暂时感到知足。
令我最是意外的还在后头。我本以为孟桓卿是拒绝给我臂膀温暖,在我看着他的侧脸迷迷糊糊要睡不睡,一边在心里提醒自己,此时此刻时机大好,想做什么快点做,再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了……只是,看着他,愣是不忍心去搅醒他,渐渐困意就涌上来了……
恍惚间,有一只手臂自我后颈伸过,揽住我的肩,将我搂着靠进温暖的怀抱……“桓卿……”
“弟子在。”
我得寸进尺地在他身上蹭了蹭,凑地更近,手肆无忌惮地环上了他的腰。
“师父这次是冷,下不为例。”孟桓卿闷闷的嗓音传进我耳中,说不出的性感,
“知道知道。”嘴上那么答应着,心里却甜出了蜜。
突然我得了一领悟,说软话才是我收服孟桓卿的所有策略中的上上策啊。先前在玉泱山上的种种卑鄙行径,都没有眼下这三两句柔软人心的话来得实在。
后来我做了一个梦。一个美梦。
春暖花开,呼吸里都是清幽的香气。举目一片薄粉的桃花纷飞,我和孟桓卿就坐在桃树下面……我靠进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我叫他他便答应我,嘴角一直噙着温暖清逸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