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紧紧的握着匕首,坚硬的铁柄硌的她手疼。她是真的有点无法控制了,她明白这个时候不该出去,可她却很想出去,想出去质问她为什么会当初给她下毒,为什么明知道她怀着孩子还要如此,为什么忽哥赤没有杀了她反而将她藏在别院之内。
“阿诺,文应允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亲手把匕首送入了他的心脏?他死前跟你说过什么吗?是不是后悔了交你这个朋友?”拓跋烟容的声音再次从院子内传来,她质问的每一句都是如此的锋利。
阿诺直奔着院子而去,此时她已经顾不得许多。
还好,她刚到院门口便见到里面传出的讯息,甘麻剌带着剩下的人直接快她一步冲了进去。
院子里的人已经大部分失去了一战的能力,一个个呻吟着躺在地上。甘麻剌这十几个人手正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加入战局以后一面倾斜。
西夏死士将拓跋烟容围在中间,保护的密不透风,即使面对再多的敌人也没有露出丝毫的胆怯。
阿诺站在院门前,静静的望着阴影里站着的拓跋烟容。虽然看不清面貌,可那一个影子她都能清楚的认出就是她。
月光之下,阿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朦胧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少了多年前的稚嫩,多了一分清冷和高贵。
人就是这样,总是会变的。
拓跋烟容望着月光下的阿诺,笑了起来,笑声在这样一个满是呻吟声的院子内显得十分尖锐刺耳。可虽然如此,但却没有一个人打断她的笑。
甘麻剌同样站在门前不远的地方,只是静静的作为一个旁观者。所有的人武器都对准了西夏最后的死士,还有他们的公主拓跋烟容。只要他们有任何的轻举妄动,那么绝对会让他们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拓跋烟容一步步超前走,走出了屋檐下的阴影。
阿诺也同样的超前走了两部,目光清冷的望着拓跋烟容。她的手里死死的攥着匕首,心里更是恨的发疼。
“阿诺,真是很久没见了。”拓跋烟容的声音很柔和,听起来一点都不像刚刚高喊时的声音。她嘴角带着笑,似乎是在为许久不见的朋友而欣喜。
阿诺没有笑,只是冷冷的望着她,声音里也透着疏远和冷漠:“是很久没见了,有快两年了吧!”说罢,她却笑了,“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没死。”
拓跋烟容也跟着笑了,“死?”话音未落,笑的却是更大声了起来,可这样的笑在这样的环境里却让人听出一抹阴冷。
“是,你早该死了,只是不知道你又怎么活了下来。”阿诺打断了她的笑声,可手里的匕首却已经情不自禁的朝上举了举。
拓跋烟容似乎笑的有些累了,她用手轻轻抚了下脸颊,“可惜,我没死,还在这里住了很久。阿诺,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活下来吗?我可以大方的告诉你每一个细节。”
“我不想知道。”阿诺大声喊道,同时手里的匕首用力的朝着拓跋烟容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