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风吹过,浓浓的酒香让人闻着都很温暖。
这一个年,不是在大都,也不是在蜀中,更不是以往的每一个年那么过。这一年经历了太多,可同时也抹去了很多。
阿诺心里已经原谅了真金,无论以前他们之间有什么,如今也都已经一清二楚了,他对她的好她明白,他为了她做的她也清楚。一切,都重新开始,她已经决定不恨他不讨厌他了。
忽哥赤握着阿诺的手紧了紧,拉着她一步步的走到亭子里的石桌边坐下。
“二哥,今天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喝酒,这雪是刚刚才停吧!”
“这么大的雪可是许久未见了,在这里喝点酒赏雪也很不错,不知不觉就到了现在了。”真金笑着道,周身的气质无不透出一个雅字。
忽哥赤自己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则是摇了摇头,“小杯子喝哪里能喝出味道,换成大碗才好。”
真金面露无奈,目光落在了阿诺的脸上,他拿过一个小瓷酒杯,斟了个半满递给了阿诺,“这是去年酿的酒,埋在这里一年了,你可以尝尝如何。”
阿诺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抿了一口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怎样?”真金问道。
阿诺睁开眼睛笑道:“没喝出来什么好与不好,对我而言酒都是一个味。”
“阿木尔,你还是别喝太多了,喝醉了可别又发酒疯。”忽哥赤笑着夺过阿诺手里的酒杯,然后朝着远处一直守着的侍女招了招手,“给王妃泡一壶热茶来。”
阿诺微微有些愣怔,忽哥赤已经好久没喊她这个名字了,这么多天以来他都是喊她汉人的名字,而这时又喊了蒙古的名字。她的目光快速的扫过真金,这个名字还是真金为她取的,也正是有了这个名字,所以她在蒙古人的眼里大部分时候也是个蒙古人。蒙古人,汉人,或许真是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个称号不同而已。
“的确是不能多喝,喝多了发酒疯我们可是受不了。”他眼睛眯起,笑容满满的,瞧起来不如往日般那么的沉重。或许是醉了,毫不顾忌的挽起袖口。
阿诺脸微微一红,“那是以前,那时候我年纪还小好不好。”
忽哥赤轻轻的拦过她的肩膀,“你们汉人有句话,三岁看到老,小时候酒品不好老了就会好吗?”
阿诺瞪了他一眼,恰巧一阵风吹过来,她只觉得微微张着的嘴里灌满了冷风,嗓子不舒服便咳嗽了一声。
笑声停止了,真金那眯起的眼睛重新张开,依旧是深褐色的眼眸,眸中深邃让人瞧不清晰。“天已经晚了,阿木尔回去休息吧!”
忽哥赤也是点头赞同,“这里离我们住的院子已经不远了,让丫鬟陪着你回去先休息,以免在这里吹着感染了风寒。”
阿诺站起身来,心里明白这是忽哥赤同真金有话要讲。她伸手抄起桌上的一个小酒壶,“这壶酒我就带走了,我要回去好好尝尝,看看这酒跟平日喝的有什么不同。”说罢,不再理会二人,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