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将那支簪子又放进怀中收好,走进了他娘的小佛堂之中。
他默默地在观音像面前的蒲团上跪下,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心里默然念道:“菩萨在上,信徒李晗愿以一世的幸福,去换她一生的安康,请菩萨保佑她,让她安然无恙。”
安平镇隶属幽州,祁胤行就是到了幽州追踪无言盗的踪影,当地的知州黎大人给祁胤行安排了一个叫黎苑的宅子,祁胤行便一直住在黎苑之中。
云然和绿翘被祁胤行带走以后,祁胤行也便在黎苑内拨了一个小院子给她们主仆,算是把她们幽禁了。
祁胤行白天都很忙,但是每天晚上戌时左右都会到云然的小院子里来,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悉数告诉她,云然只是听并不插话。他也不管云然到底爱不爱听他说这些事,反正说完了他就会离开,连云然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晃十天过去,绿翘的伤势也大好了,现在是该想想离开的事情,她可不想一辈子被幽禁在这小院子里,每天听祁胤行说些有的没的。
但是祁胤行派了季虎将这个小院子包围的水泄不通,她该怎么出去呢?
时辰尚早,她刚用过晚膳,如冰盘的月亮悬挂在夜空,撒下水般的月光,她坐在了石阶上,仰起头往天上看,她羡慕自由自在的浮云,所以喜欢看云,可是夜幕降临,云也隐在月光里并不真切,她好像突然间就找不到支点了。
她看到墙壁上有月亮撒下的光,便用双手交叠做出了一个飞鸟状,将影子投在了墙壁上,这时她儿时常玩的一种小游戏。
那时她的妈妈刚刚过世,爸爸很晚才会回家,她每天就坐在家门口的楼梯上,双手交叠做出飞鸟状投在对面的墙壁上,一边玩一边等着爸爸回来。
“从前有一只小鸟儿叫云然,云朵的云,自然的然。”云然边飞着,还给自己边配上了台词,一如幼时一样。
那只影子飞鸟从最低处飞起,一步一步慢慢地往上飞着,每往上飞一步,云然都会说话:“云然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她什么都没有。”
“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自由,她想像一片云一样在空中飘浮。”
“可是她也想跟自己爱的人好好在一起,可是为什么这么难?”
“她一直努力地往上飞,不管有多少阻碍,都不曾败馁,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困难?”
“她被抛弃过,被背叛过,她一直都是自己守护着自己。”
。“云然本无根,为何会有这样多的麻烦与牵连?”
“云然只想做一片云。”
她的影子飞鸟一步步地往上飞着,终于在飞到最高处的时候,这场小游戏要结束的时候,她的影子旁却多了一个更大的影子飞鸟。
云然惊诧的回转头,却见来者正是祁胤行,祁胤行的双手也叠成飞鸟状,嘴角正挂着不羁的笑容,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祁胤行似是看出了她的疑问,边走近边说:“今天没有什么事。”
云然点点头,并不多说话。
祁胤行习惯了云然对他的这副爱理不理的态度,也不见怪,只是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
云然讨厌他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邪魅的香气,便站了起来,立在一旁。
“没有想到你还有这样的雅兴。”祁胤行今天没有什么事,和幽州的知州黎大人吃过晚膳后便急着来找云然了,岂知刚进院子,就见她一脸向往憧憬地在玩影子游戏,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个游戏,小的时候他也常常跟他的母后和皇妹一起玩,想到他过世的母后,于是他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和她凑了个伴。
“殿下可以开始说了!”云然并不想跟他有过多的交谈,既然他说完他今天的所见所闻就会走,那就快点说吧!
“你就这么排斥本王?”祁胤行似乎来了气,斜眼看着云然道:“本王难道还比不上你那个傻夫君?”
云然最听不到别人说李暄是傻子,她睨了祁胤行一眼,然后语气僵硬地回应道:“我的夫君不是傻子!你们才是傻子!”
“你……”祁胤行一下就从地上坐了起来,面部阴寒地道:“云然!你怎么还是这么不知好歹?现在本王是刀俎,你为鱼肉,现在这样的情状,你还是这么喜欢趁口舌之快么?”
不知道为什么,云然就是觉得祁胤行不会害她,她浑然不在意地反问道:“我倒是想问问殿下,这么困着我算怎么回事?你打算把我在这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关多久?”
“等本王剿了匪,自然会把你安置在别处。”祁胤行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殿下准备把我安置在何处?”她怎么觉得这个祁胤行有几分金屋藏娇的意思啊?可是云然还没有自信可以****得上这样邪魅无双,权倾朝野的王爷啊!
“这个你不用着急,本王自有安排!”祁胤行带着怒意回应道。
切!云然白了他一眼,不卖关子会死啊?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给他抛白眼,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白眼,祁胤行非但不生气,还觉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