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笑着端起云然为他添的酒,他的妻一直是这样调皮,尽管知道他不是傻子,可是她还是时不时地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跟他说话,每次李暄都有些招架不住,恨不得一口把她吃掉。
一众名媛贵女看着李暄和云然夫妻恩爱的模样,就更是受不了了,早知如此,她们就算削尖了脑袋也要往景昌侯府挤啊!虽然说李家三公子李晗还是单身,但是她们怎么敢随便打李晗的主意?因为宜城公主已经不止一次地跟她们放过话,李晗会是她未来的驸马,她们是不要命敢跟公主抢男人吗?
从此以后,京都三俊就变成京都四俊了,李暄也跃然于榜上,并且成为榜上最活跃的话题人物,京都的少女们对他二十几年来的不为人知的经历编出了几十个版本,并在民间广为流传,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从寿华公主府出来,李暄和云然并没有乘坐马车回家,他们让马车先送着李月雅回去了,他们俩则携手徒步走回家。
虽然李暄表面上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可是只有云然知道他每跟外人说一句话的艰辛,他的手心甚至会紧张地握出汗,在接话的那一瞬间他的脑袋要转千万次,要仔细地想要用什么话接应对方,因为他要变得强大,要保护他的妻,他再不能出一点差错。
李暄现在喜欢看百姓们的生活百态,他牵着云然,看着小贩是怎么沿街叫卖,妇女们是怎样家长里短,孩童们是怎样自得其乐……这些都是李暄最直接最有效的良药。
他们走累了就会坐在街边吃碗馄饨,喝碗凉茶,跟小贩聊聊天,都是李暄自己聊,云然很认真地听着,看着李暄各异的神情,只有她知道她的暄为了她有多么的努力。
这时祁胤行的马车也缓缓驶过这里,祁胤行透过纱帘,已经看到了正坐在街边吃着馄饨与小贩聊天的李暄和云然。
祁胤行就不解了,这两个人是疯了吗?穿着这一身锦衣华服,居然坐在闹市的街边吃着那样脏兮兮的小吃,还和那脏兮兮的小贩聊天!
季虎也看到了云然,他对云然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一直不能释然,便问祁胤行道:“王爷,是否再让我把她抓回来?”
抓回来?从大街上抓一个女人回来!把现在还是李家嫡妇的她绑到自己身边来?让李家人去报官说自己家的儿媳妇丢了!他祁胤行的女人什么时候是抓回来的了?他是堂堂王爷,真的有那么犯贱吗?况且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儿女情长这种事还是等他把事情处理完再说吧,他不信他堂堂长陵王会得不到一个女人!
“罢了!你忘了本王还有正事要处理吗?”祁胤行放下纱帘,不再去看街边那刺眼的一幕,只是为什么眼睛是不看了,可他的心却难受得紧?难道真的有一个女人可以这样左右他祁胤行的心思吗?这不大可能吧?
季虎无奈地跟着马车走了,现在皇上身体抱恙,许多国家大事都要祁胤行亲自处理,他知道他的王爷在国家大事面前从来不提“女色”二字,可是他的王爷每每在替皇上处理完奏折的时候,会拿出云然走时留给他的那封信,一遍又一遍地看,一遍遍地读着“幸福,安康”那几个字,眼色从柔和到阴鸷,又从阴鸷到柔和,这些,季虎都是一清二楚。
林清君一路颠簸地来到边关,李晔正在校场上操练兵马,她独自坐在李晔的帐篷里守候。只要天才会知道她此刻的激动,她将李晔的生活用品一个一个地轻轻抚摸着,然后放在鼻前轻轻地嗅着,李晔的盔甲,李晔的毛笔,李晔的被褥……上面都有李晔的味道,混着男子体液的味道,像野兽一样的味道,这些都是林清君的追求与期盼,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她终于可以带着他们的孩子回去了。
在林清君把李晔帐篷里的东西全部抚摸过了一遍之后,李晔终于进来了。
“晔!”林清君一听到动静,就迫不及待的扑到了李晔的怀中,也不管李晔身上现在是满身的汗臭味。
李晔臭着一张脸,像挑死苍蝇似的,将林清君扒在他身上的手脚一下下地挑开。
“晔?”林清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晔,李晔怎么还是一副厌恶的表情看着自己?他不是说这次来边关会给自己一个孩子吗?
“打哪来回哪去!”李晔不耐烦地说道,已经走到案边提起水壶对准自己的嘴灌了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杀了云然那个贱人,就会给我一个孩子吗?”林清君拿捏不准李晔此时的态度,只能抬高音量,证明她此时的存在感。
“是吗?那云然死了吗?”李晔灌完一壶水,猛地将水壶直接掷在地上,那无辜的水壶顿时摔成无数瓣。
“她……”林清君有些心虚,“她虽然有些没死,但是我将她赶出去了,现在真的萧凝心进来了,把整个侯府闹得鸡犬不宁,而云然在千里之外,不知所踪,长陵王也再见不到她了,虽然没死,但是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不是吗?”
“是吗?长陵王也见不到她了?”李晔永远也忘不了他去幽州找祁胤行的时候,没有看见祁胤行,看见的却是云然。
见不到?祁胤行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