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汤里下的是泽泻这味药,竟然连这味药的药性,给人带来的后果您都一清二楚呢,要不您怎么知道三弟他是喝了汤才导致这般的呢?”九娘子笑着说道,“外人听了,还要以为这泽泻啊,是您亲自下的呢,您说说,是不是,哎呀,怎么就这么说得通呢?”九娘子拍手道。但转眼自己又停了笑,“那也不对啊,虎毒尚且不食子呢,婆母怎么会给自己亲生的儿子下毒,却只为了陷害继子和儿媳妇呢?嗯,不对不对,想想都觉得不对,婆母,肯定不是这样的,对吧?”
九娘子的话问出来,王氏差点没晕过去,平嬷嬷在一旁死死地攥住王氏的手,撑住王氏,王氏才抖着嘴唇,“你……你这个……你怎么敢……我……”王氏一激动,话都说不完整了。
九娘子停了笑,正色说道,“古人也都说过,害人终害己,茵娘只是不明白,婆母怎么就这么确定,这一招不会真的害了三弟?世子已经是这般模样了,婆母难道就不怕三弟步世子的后尘?”
王氏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抖着手,指着九娘子,平嬷嬷也不敢说话,低着头,尽最大的力气扶着王氏。
九娘子不肯放过王氏,接着说道,“茵娘想,这中间或许还有很多故事吧,世子他是男子,很多事他为了公爹,为了这个家,或许他不想追究,但是,茵娘就不一样了,您要是不惹我,我也可以假装都不知道,但若是您触碰了我的底线,那么,对不住了,茵娘偏偏就是个爱刨根问底的人,这些个往事,不管是污秽不堪的,还是暗含隐情的,我还都非得挖地三尺也要挖出来瞧瞧!到时候,婆母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这个时候的九娘子,一点都不像平日那个性子温顺的人了,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冷冽,仿佛是在姬澈身边呆久了,被他感染到一般,让王氏和平嬷嬷都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说完这些话,九娘子也不管王氏怎么想,自己起身,“婆母脸色不好,那就好生歇着吧,茵娘先回去了。”说罢,九娘子就转身出了里屋。
王氏身子还在发抖,牙齿磕着牙齿,问道,“嬷嬷,你瞧,这还哪里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简直是个……跟澈儿倒是一般模样,气死我了……”
平嬷嬷也又惊又怕的,“谁说不是呢,简直是个妖怪一样的,怎么办,夫人,咱们现在可是有把柄被她抓在手里了,好看的小说:。”
王氏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了几句,还恍了半天神,才说道,“事到如今,咱们也只能尽快想办法了……她也没有证据,也不敢贸然跟我真的撕破脸皮,看着吧,到底谁先死……”
“可是,有什么法子好想呢,连世子都那么护着她,咱们可是不容易下手啊……”平嬷嬷迟疑着说道。
“是不容易,可是还有些人咱们还没用到呢,嬷嬷,我会跟老爷说,让老爷接了老祖宗回来,你去偷偷地派人去寻慧娘回来……”
平嬷嬷一惊,“慧娘?夫人您说的是……?”
王氏横了平嬷嬷一眼,“你忘了,以前的那个慧娘,老祖宗的外孙女,后来嫁到湖州去的那个?”
见平嬷嬷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王氏又说道,“我早就防着这一天呢,早早就派人打听好了,这慧娘嫁过去,听说日子过得不好,才三年,相公就身故了,又没有留下孩子,我那姑奶奶又没了好几年,这慧娘如今在夫家过得甚是悲惨呢。正好,老祖宗回来,把她也接回来,对外就说是陪陪老祖宗,又能分澈儿的神,还能气气那个茵娘,你说说,这不是一举几得的好事吗?”
平嬷嬷这才转过弯来,拍着手说道,“是啊,奴婢怎么没想到呢,夫人到底还是您想得周全,老祖宗喜欢的可是慧娘那样的人……奴婢还记得,慧娘那孩子小的时候多招人稀罕呢,世子也是当年叫着非她不娶的,若不是世事弄人,慧娘又怎么会远嫁?如今,慧娘成了寡妇,这下,世子的后院可要热闹了……”平嬷嬷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王氏站起身来,“这事得尽快着手去办,老祖宗这边,我亲自去,慧娘那边,你给我悄悄地去办,就当是给老祖宗一个惊喜,也给咱们的世子一个惊喜吧。”王氏阴沉着脸说道。
平嬷嬷应了,扶着王氏去里间换衣裳,王氏又唤了丫头进来,去书房迎平国公进来说话。
九娘子回到自己的院子,姬澈却还没回来,银钏迎了上来,帮着九娘子换了衣裳,坐下来,递给九娘子一张拜帖,九娘子惊讶地问道,“谁能给我拜帖呢?”
银钏笑着说道,“是长乐侯府的呢!”
“长乐侯府?三姐姐?”九娘子连忙拆开拜帖,果然是三娘子,说是后日要来府上拜会,想到出嫁前三娘子和自己说的那些话,九娘子心里感动不已,如果没有三娘子醍醐灌顶的那一番话,估计现在自己还是茫然地应对,不会像这般自由自在了。
想到这里,九娘子连忙吩咐银钏去把银丹银芽和银针都叫了进来,吩咐她们备菜备茶,还有各处的洒扫,另外又找了练嬷嬷过来,仔细询问了相关的礼节礼仪什么的,又带着练嬷嬷亲自开了库房,打点好了回礼,这才回到屋里歇下。练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