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棣听见自己母亲的话,也不及丫头赶上来放上垫子,自己就扑通一下跪了下去,乐氏声泪俱下,“阁老,甘太太,乐氏教子无方,实在是没脸见二位,棣儿做下这等丑事,请二位就直接把他打死算了吧!”说罢,自己先扑到崔棣身上,一顿拍打。
甘太太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讥笑道,“哟,崔太太,您可别这样,您说是要把他打死,可真要有什么事,还不得赖上我们家啊,算了,我们府上可承不来棣哥儿这样的贵人,您啊,要教子,回家去教吧。”
乐氏听见甘太太这样讽刺的话,更加难堪起来,打崔棣的手也真的下了几分狠劲,“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吗?你对得起将你辛苦养大的我吗?打死你算了……”
阁老咳嗽了一声,“崔太太,这么也不是回事,您还是坐下来,咱们好好商量商量,这事总得解决才是。”
乐氏被三姨娘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乐氏擦拭了眼泪,“这事怎么的,都是我们家棣哥儿的不是,毁了府上四姑娘的清白,也怕污了贵府的名声,如今,事已至此,我们家虽然清贫,也少不得腆着脸上门求亲来了。”
甘太太怒火中烧,“什么?求亲?脸皮可真够厚的,这样还敢求亲?敢情我们家的姑娘就这么不值钱?我们家的凰儿可是正经的嫡女……”
乐氏有些尴尬地打断甘太太的话,“甘太太,我们家……还哪有脸求六姑娘?这样的事,我们也做不出来,这次,我的意思是求四姑娘,怎么也不能让四姑娘白白丢了名声……”
这下,甘太太更加气了,说话也不经大脑起来,“这么说来,这外男和闺阁女儿勾搭,还成了好事呢,我倒是怀疑,莫不是棣哥儿早就和四丫头对上眼了,如今故意演这场戏给我们看的吧?”
乐氏纵然有气度,这下也被气得够呛,还是勉强控制了情绪,保持冷静,一直低着头跪着的崔棣猛然抬起头来,“太太,棣绝对不是这种小人!棣和四姑娘从未有过这种心意,望太太明鉴!”
甘太太嗤道,“哼,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你说没有就没有了?没有的话怎么这么容易就让四丫头爬了床了?难道你是个死人不成?”
乐氏见她骂上了崔棣,也忙着说道,“甘太太,我们崔家虽然败落了,但怎么说也是书香世家,这等龌龊的事,我们做不出来!”
“哟,还高尚上了,做不出来?什么做不出来,床都爬了,这会儿倒腆着脸来求亲,叫我怎么想,若说不是事先准备好的,怎么能这么巧?”甘太太还不肯放过,说话依旧呛人。
乐氏被逼得脸涨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到底阁老咳嗽了几声,制止甘太太道,“好了,你也别浑说了。”然后对乐氏说道,“崔太太请见谅,拙荆这是气极了,您也知道,我们先头是多看重棣哥儿的,且不说别的,就说这主考官、文华阁的学士老夫就带他见了不少,如今出了这般子事,的确叫我们心寒啊……”
到底是浸淫官场多年的人,与甘太太的纠缠细枝末节不同,一下子就将话说到了点子上,乐氏也不是傻的,一个寡妇辛苦拉扯大儿子,供奉他读书到了现在,可不是为了娶个庶女的,和阁老府沾亲带故,可是天大的好事,好不容易得了阁老和甘太太的青眼,自然是不肯轻易打破的,。
乐氏感激地说道,“阁老说的可就是我们的心里话,不瞒您说,棣哥儿能得阁老的看顾,我不知道多感激呢,有您指点一二,对我们家棣哥儿可就是天大的造化!”
顿了顿,又看了看还在生气的甘太太,“太太,先前,您透露的意思,我们真是不胜荣幸,这几个姑娘里头,可不是六姑娘最有气度,最高贵大方了,可是,如今……我们实在没脸,棣哥儿也真的配不上六姑娘……这事都这样了,我们也不能叫四姑娘吃亏,这么着,太太,您看,咱们还是斩不断的缘分,我们也只能上门来厚着脸皮求娶四姑娘了。”
甘太太还要说话,被阁老止住,“如今木已成舟,我们两家也只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了,我们家小四……配你们家棣哥儿,还是高攀了,我们于心有愧啊!”阁老一贯地先抑后扬。
乐氏连忙说道,“哪里话,哪里话,都是我们家棣哥儿高攀了,娶不上高贵的六姑娘,能娶四姑娘也是我们的福分!”然后去拉崔棣,“棣哥儿,你也说个话,是不是这个理?”
崔棣却拧着脖子不说话,乐氏气极,上前一巴掌拍在崔棣脸上,“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子……”
阁老瞥了一眼崔棣,“可要是棣哥儿不满意,那我们就该对这事另说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少不得要找个地方说说理了。”
乐氏急了,连忙赔礼道,“没有的事,棣哥儿脸皮薄,不敢说出来,但我在这里敢保证,他的心里真的是愿意的,只不过因为没能娶上六姑娘,心里委屈抱怨罢了。”
乐氏话说的好听,甘太太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哼,算了,我们家凰儿只当是避了个祸吧,说不定还是好事呢,与凰儿的事,就咱们几人知道,以后这话就当没提过吧,不要再提起了。”
乐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