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姑娘,您……可千万要护着奴婢……”
四娘子不耐烦至极,翻看着包袱里的东西,一套丫头的衣裳,一件黑色的披风,还有一个小小的瓷瓶。四娘子拿起瓷瓶,“这东西可靠吗?”
银莲答道,“奴婢寻了几个大夫问的,说是可靠的。姑娘,还是别……”
“闭嘴!你要是想死,就再说几句,不想死就跟着我,事成之后,我自然会护着你,到时候,木已成舟,谁还能把我怎么样。”四娘子喝道。
二人正说着话,四姨娘掀了帘子进来,四娘子来不及收,也只得迎向四姨娘诧异的目光,四姨娘狐疑地看着二人,问道,“你们俩这是作什么呢?这包袱里的是什么?”说着便过来看。
四娘子盖住包袱,“没什么,姨娘您不必知道!”
四姨娘看着跪在地上面无人色的银莲,又看着那还没来得及盖上的包袱以及里头的衣裳还有那个瓷瓶,顿时就冲到四娘子跟前,“姑娘,你可不能胡来啊!”
四娘子不悦,“姨娘,您说什么呢,我有什么胡来的?不过是给银莲这丫头的东西罢了。”
四姨娘死命地盯着四娘子的脸,“你姨娘我好歹也是吃过这么多年的盐,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你这东西,肯定是有什么打算的,我的姑娘啊,你可千万别自毁前程啊。”
四娘子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别开脸去,“姨娘说什么,小四听不懂。”打算糊弄过去。
四姨娘便逼问跪在地上的银莲,“银莲,你来说,你家姑娘打算做什么?”
银莲看看四娘子,见她一副阴沉着脸的样子,也不敢说,只能支吾道,“姨娘,奴婢……奴婢……”到底不敢说出来。
四姨娘恨恨地拉着四娘子的衣裳,“好,你不说,你不说咱们就去见你父亲,让你父亲跟你说!”
四娘子听了一下子气上心头,狠狠甩开四姨娘的手,“跟父亲说?姨娘您可真是太高看自己了,真拿自己当主子了?您以为,您自己个在父亲面前算个什么阿物?父亲还能多看您一眼是怎么的?您要是不怕我们俩被赶出去,被打杀了,您就去,您去,去将女儿的幸福送到太太手里,让女儿下地狱去吧。”四娘子狠了心,大声地喊了出来。
四姨娘顿时楞住了,跪在地上的银莲也吓呆了,捂住嘴,不敢出声。良久,四姨娘才抬起手,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在四娘子的脸上,“你这个……你是要气死我吗?”
四娘子被打得也愣住了,但还是慢慢地将手抚在了被打的左脸上,甚至笑了起来,“姨娘,您这一巴掌,打过了,也该解气了,您去歇着吧,您放心,小四不会糊涂的,我心里明白得很。”说罢,也不再理会四姨娘,自顾自地起身,去了内室。
银莲见四娘子进了内室,忙爬起来,扶着四姨娘道,“姨娘,您还是去歇着吧,姑娘心里难受,也不是真的要气您的,。”
四姨娘叹着气,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我知道,我都知道,她这是怨我,也都怪我,我没用,没给她一个好的出身,都怪我……”银莲也觉得心酸,只能劝道,“姨娘别多想了,姑娘也只是嘴上这样,心里其实还是知道您的苦的……”搀着四姨娘去了旁边的厢房歇息。
这边,过了一会儿,四娘子才换好了一身丫头的衣裳,将自己的衣裳包在了包袱里,拿着包袱从内室走了出来,银莲便上来问道,“姑娘,真的不跟姨娘讲一声吗?跟姨娘打声招呼,万一有什么事,姨娘也好帮您周旋一二啊。”
四娘子冷静地说道,“不能说,一句都不能说。咱们此去,只能成功!就算事败,也不能将姨娘扯进来,她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好歹也能留条命,留在府里,她要是知道了,我再有个什么万一,她哪还有活路了?”
银莲听了脸色又苍白了起来,“姑娘,奴婢真怕……”
“怕什么?照我说的去做,自然就不会有事,就算有事,不还有我挡在前头吗?别想了,记住我的话,千万别慌!”四娘子再三叮嘱道。
银莲点点头,主仆二人走到外间,听着外边的动静,听着丫头婆子们都收拾了,也准备着关门了,这才趁着夜色,偷偷开了外边的门,银莲走在前头,四娘子低着头拿着包袱跟在后头,慢慢地往院门走去。
守门的婆子瞧见二人,还特地瞧了一眼后头的四娘子,惊讶地问道,“银莲姑娘,这是打哪去啊?都快要落栓了。”
银莲递了个荷包过去,说道,“刘大娘,姑娘叫我去给九娘子送个东西,一会儿就回来,您老帮着给留个门,回来少不得给您打壶酒喝。”
那婆子接了荷包一捏,份量足足的,老脸立刻笑开了花,“哎哟,姑娘客气了,您只管去就是,老婆子给您留着门,只是,后头这位姑娘是谁,瞧着倒是眼生。”
银莲不以为意地说道,“哦,这是九姑娘那的小丫头,新进的,您不认识也正常,才刚给姑娘送东西来的。”
刘婆子只顾着那手里的荷包,没想到这里头的问题,点头,开了门让二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