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澈嘴角轻扬地看着二人的表情,看来一味地回避还不如这正面迎上效果来的好,早就应该这样了。
平国公先反应过来,咳了两声,将思绪拉回到手中的折子,打开来,迅速地看了一遍,“怎么,这是要扶甘阁老上位?”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姬澈,“你眼光向来毒辣,怎么的就瞧上了他家的闺女?”
平国公夫人也回过神来,连忙说道,“那甘阁老家的姑娘我都见过了,模样什么的倒都配得上澈儿,只是不知道这性子到底如何。莫非澈儿自己有瞧上眼的?”
姬澈却看着平国公夫人,淡淡地说道,“母亲说笑了,我一个外男如何能见得闺阁女儿家。倒是听说上次阁老家的姑娘们来府里做客,倒是被三弟撞见过,想来三弟应该更清楚吧。”姬澈三言两语就将这皮球踢了回去,故意停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说道,“再说,三弟也该议亲了,可别被我给耽搁了。”哼,还当他是三岁孩童吗,用这种拙劣的手段?
平国公夫人果然立马有些尴尬起来,看着平国公忙分辩道,“澈儿也是说笑了,洵儿也不过是无意间碰到了,哪里有什么瞧不瞧的,不过是远远的看了个身影罢了。”平国公夫人到底底气不足,支吾了两句。
平国公却是脸色沉了下来,“你也该好好教导洵儿了,这么大的人了,也该好生进学或是习武,别一天到晚泡在丫头堆里,小小年纪满身脂粉气,像什么话?澈儿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战场上都去过两回的。”平国公虽面上不喜姬澈的冷冽,但心底却也是以这个儿子为傲的。
平国公夫人听了训,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当着平国公的面,也不好发作出来,偏偏这个姬澈又不是个肯吃亏的,也只得忍了,低声应道,“妾身知道了。老爷有空也该好好教导洵儿一番,我们女流之辈,到底教不出个什么的。”
平国公听到这个,便哼哼了几声敷衍了过去。接着刚才的话题,“既是你允了,那我就着你母亲去办这事,你也不小了,早该成家了,虽说你这腿……”说到这个,平国公看着自己这个嫡子的那双棉袍下边无力垂着的腿,顿时泛上心酸,“你成家了,你早早去了的母亲该有多高兴,其他书友正在看:!”平国公提起自己的前妻,语音也哽咽了几分。
平国公夫人一瞧苗头不对,生怕平国公勾起对前妻的怀念,立刻上前,递了帕子,又安慰道,“老爷也是多虑了,现在澈儿不是想通了吗?您放心,不管澈儿看中了谁,咱们只管将她抬回来就是,能被咱们家澈儿瞧上,那姑娘得有多大的福气啊。”
平国公夫人成功地将平国公的注意力拉回到姬澈的亲事上,平国公点头,“你母亲这话说得极是,既然你打定了主意,这折子我就帮你递上去吧,有阁老府这个助力,你也能帮咱们家延续这份盛宠了,要是能站起来……唉,不提这个了,不提这个。”平国公连忙截住自己的话头。
姬澈见目的达到,便对平国公夫人拱了拱手,“此事就有劳母亲了!”
平国公夫人笑中带着几分咬牙,“澈儿自放心就是了,母亲一定替你寻一个贤妻就是了。”
姬澈点点头,冲平国公简单行了个礼,就示意木生推自己出去,走到门口,姬澈才转过身来,正好对上平国公夫人那还来不及收的阴冷眼神,轻轻一点头,“母亲千万别只顾着澈的事,还有洵弟弟的事,母亲也要多多上心,替洵弟弟也寻一个贤妻才是。”
平国公夫人没想到姬澈会突然回头,脸上的阴沉收不及,又被姬澈这么不阴不阳地堵了几句,顿时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多谢澈儿关心了,母亲自省得。”
姬澈这才转身离开。
姬澈走后,平国公夫人也送走了平国公,自己拿大迎枕歪在了炕上,让贴身的平嬷嬷屏退了丫头,这才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出来,“这小杂种,气死我了!你瞧瞧,他就是成心的,成心的!”王氏狠狠拍着炕桌,惊得炕桌上的茶盏都跳将了起来,一顿碎瓷响声。
平嬷嬷上前默默地收了茶盏,“夫人怎生今儿气性这么大?”
王氏还不顺气,只握了心口说道,“更叫我气的是老爷,那个女人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念着他的好?难道他忘了当初是有多恨她了吗?还有,说什么洵儿不如澈儿,我呸,我家洵儿可是正宗的平国公嫡子,可不是那个下三滥的贱货的不知道亲爹是谁的小杂种!”王氏恨恨地骂着。
平嬷嬷递了杯温热的红枣姜茶给王氏,“夫人,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也还过不去这个坎,您这番话对着奴婢说说,撒撒气就得了,可千万别在老爷和世子面前透露半点啊。”
王氏接了茶过来喝了几口,或许真是因为撒了气的原因,静了静才说道,“那我还能不知道吗?这不是在我自己院子里,当着你的面,我才这么说的吗?不说出来,难道要把我气死不成?”
撒完了气,王氏这才皱眉道,“你说世子打的是什么心思?以前给他说过那么多人家,就没有一次应了的,还有两次打上人家门去要退亲,你说说看,这么个人,怎么就突然想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