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嗤之以鼻,“父皇,您怎么想的,又是怎么做的,这么多年来,皇儿已经看得太清楚了,母妃或许还糊涂着,皇儿却不想再自欺欺人了,就算您此刻好生生地在这里,皇儿也一定要揭竿而起,为自己,也为母妃谋一个将来!”
三皇子的身边,黑衣人自然是站着的,他身后的姬涟和舅父林奔也走了过来,站在三皇子身边,“父皇,皇儿为了今日也已经做足了准备了,您以为,就凭着这名不见经传的金卫,可以打倒我三十万禁军和这已经让我完全控制住的皇宫内外的人吗?”
皇上微微发笑,“还是你大皇兄说的对,你就是太过自负,从小到大,只要稍微对你假以颜色,你就张狂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现在看来,似乎更加严重了……”
三皇子脸色涨得紫红,然后转铁青,“父皇,您也不要太过小瞧皇儿了,皇儿也不再是那个任您拿捏的孩子了……”
“这三十万禁军,怎么就成了你的了?”皇上发问道。
“禁军本就是皇家卫队,您病危的时候,他们自然就该由皇儿接手了!更别说这禁军头领还是皇儿的亲舅父了!”三皇子自信满满地说道。
皇上看了一眼贵妃娘娘,这才说道,“皇儿你说得有理,只不过朕想提醒你,朕病危的时候,你还可以说你监国,你代理朝政,你代领禁军……但是,都别忘了,那是在朕病危的时候,如今,朕好生生地坐在这里,你以为,这三十万禁军还会听你的号令吗?”
三皇子还没来得及说话,皇上又接着说道,“至于你的舅父,林奔,爱妃,你说说,他这个禁军头领怎么来的?”皇上问向了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脸色煞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皇上说道,“还是朕来替你说吧,你这个兄弟,本就是家里的老小,自小被宠坏了,不学无术,醉酒闹事行凶赌博……坏事做尽,是贵妃你求了朕,要朕给他安排个轻省的活儿,这不,朕念在你多年来替朕打理后宫的份上,许了他禁军头领的职务,只是,贵妃,你该知道,你这兄弟的本事有多少水分吧?”
贵妃娘娘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那林奔面上也火辣辣的,这么多年来,做禁军头领,是白领饷酬,而且地位高贵,一向都是被人捧惯了的,哪里受过这等的奚落,顿时也是难以下台。
三皇子恼怒异常,“父皇,皇儿不得不佩服您的心计,难道多年前您就开始布置了吗?还是说您早早地就定下来继承人,而将我们母子视若玩物?”
皇上摇摇头,“只能说朕给你们的机会,你们没好好把握了!这么多年来,皇儿你暗中培植了多少羽翼?贵妃你又暗中拉拢了多少权贵?还有贵妃你的娘家,皇儿你的外祖家,又膨胀了多少势力?你们若是能安安分分地生活,朕不至于会做到这个地步,但是你们这么高调又不知耻的计划夺嫡,却是朕不能容忍的!朕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天下,为了这个江山罢了!”
“哼!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三皇子高声斥道,“父皇,说什么为了这个江山?难道大皇兄作为皇子,有什么能比得过皇儿的吗?论文治,论武功,皇儿都不输于他,做这个皇上,难道皇儿就没他有资格吗?”三皇子痛心疾首地追问道,显然也是积攒了多年的话了。
皇上摇头,“论资质,他不一定比你强,但是论忍耐力和亲和力,你却是输了他很多,这么多年的圈禁也没能把他打垮,你就该知道他比你强了!”
“说什么忍耐力亲和力,都是假的,父皇您不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吗?因为先皇后,因为您觉得自己亏欠于她,所以就将江山拿来给她养大的孩子玩吗?父皇,您未免也太让我们这些为人子女者寒心了!”三皇子也顾不上什么忌讳了,大声地斥责道。
“荒谬!岂有此理!”皇上一手拍在椅子扶手上,大声呵斥,“出言无状,孽子!”
三皇子不仅不怕,反而笑道,“父皇,您就别在我这儿摆父亲的谱儿了,今日我倒是要瞧瞧,这所谓的金卫有何等的神通,不过区区几十人而已,能抵得过我三十万禁军吗?”三皇子手一挥,外头的禁军整齐划一的步伐声又近了几步。
皇上却依旧不急不恼,只是也微微点头,整个寝殿的房顶和横梁和窗户的四周,全都露出了金卫的金色头盔,且人人都手里紧握一张金色大弩,上头一字排开五支利箭,对准殿中的黑衣人和三皇子。
“穿云弩!”宋玉低声惊叫,九娘子默念这名字,好霸气,看来,这穿云弩的威力名声在外呢,但是刚才她看到三皇子的暗卫手里也有对付冷箭的黑网,只是不知道这黑网和这穿云弩到底谁更厉害一些了。
三皇子显然并不把着穿云弩放在心上,“父皇,您没见识过皇儿的黑网吗?普通的利箭是不能拿我的黑网怎么样的。”
皇上也淡淡地说道,“金者,无往不利,夜色再黑,有一丝金色的阳光,那就代表着这夜色的黑到了尽头了,皇儿,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
皇上的话说完,金色的穿云弩便徐徐地指向了包围着三皇子的黑衣暗卫,还有他们身后的姬涟和林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