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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聊已经被紧急包扎。他的手骨被贯穿,动脉破裂,不过好在赶到的军队人员有随队医生,用一种口香糖式凝血剂抱在伤口上,没有大碍。本来国安局的人要求他们坐直升机回到分局,但军方负责人却以命令是一步不离的保护他们为由拒绝了。现在一行人正坐在军用吉普上向着市区前进,而直升机就在他们头顶上跟随。
小宋坐在车的最后排,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为什么会泄密。
他最先想到的是边元,不过这点说不通。小宋完全相信大仙保密通信的质量——他中科院的院士啊,如果说有人能解开他的密码,只有可能是他父亲。“我们的父母都在中央坐镇。”这点边元确认过的。
这个问题……好困难……小宋越发觉得自己的大脑不够用了,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睡过觉,恍惚间精神总是无法集中。现在不管怎么想,都是有叛徒啊。
一边的阿聊扭动了一下右手腕,连带着是一阵剧痛。车内的气氛很沉闷,这是唯一的声响,让小宋晕眩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国安局,这个应该好解释吧。毕竟因为那个什么“浩克”的,现在很敏感是正常的。而且没有迹象显示他们知道有一样东西在我们手里。有可能只是知晓郊外有枪战,便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
小宋放下国安局,又开始仔细观察起坐在前排的军人。没有准确的番号标示,没有军衔,没有证件,唯一可以确认他们是正规军、中央直系的证据是那个“政治部”的红本,国安局的人看见它就想老鼠见了猫一样……他们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军方又不像警察,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他们有很大可能——不,他们绝对知道我们手里有那个东西。
小宋已经没有再思考的余地了。现在不管怎么推理,自己的行踪应该是保密的啊,唯一能透露出去的突破口就是国安局……国安局!如果国安局和军方是一伙的呢?这样来说来,资源共享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那么袭击我们的人很可能是袭击了李凯飞的恐怖组织——那个标志是“Z”的组织。或许他们是通过审问知情的士兵知道了东西在李凯飞手里……可是也不对啊,李凯飞把东西给阿聊除了我们几个没有人知道啊。国安局为了一个枪击案,犯得着叫上军队吗?
吉普又开始颠簸,阿聊不自觉的轻哼了一下。小宋已经成为一锅粥的脑子又开始有些清醒了。老爸教导,想不清楚就倒过来想想。
他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现在不清楚的问题有这么几个。为什么会泄密?为什么军方会赶到?袭击我们的是谁,是不是军方?所有势力知不知道我们手里有“那个”?最后……“那个”到底有什么用!
为什么会泄密的问题先放下。军方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有枪击案?不不不,反过来想,军方赶到后要干什么——保护我们。为什么保护我们?只可能是因为“那个”……
小宋突然睁开眼看向坐在前排的那两个军人。军队的背后,是中央!
副驾驶的军人好像一直在关注着后面,通过后视镜看向小宋。不过小宋已经又把眼睛闭上了。好了,这个问题解决了。从而可以知道,国安局肯定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有枪击案,只是来救援的。
然后是袭击我们的人……是不是军方的。毕竟这是在中国,有个雷明登我可能还相信,步枪?不可能的。如果真是军方的话……这就是个阳谋!逼着我们把东西交给中央,明明知道交出来会死,但是却不得不做……等一下,这一切结论的前提是袭击我们的是军方。如果中央没有计划什么阳谋,真的有那么一股势力可以在中国动手的话……太可怕!
边月忽然在背后扯了扯小宋,用极小的声音对他说道:“这些军人……可能是‘不存在的人’。”
不存在的人……小宋已经听她讲过这里面的事情了,“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包扎方式,”这回说话的是阿聊。他刚才一直在装着很痛苦的样子,但现在却两眼炯炯有神,“虽然在行动上已经做的很像军人了,但这个凝血剂太先进了,不可能广泛在军队当中使用。大仙在和我聊天的时候提到过这个,一块的造价是一万人民币。可能是不得已吧,因为我的伤势可能很严重,但又不能让我死……他们觉得我们不可能认识这个东西。”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
边月把身子侧过来,假装检查阿聊的伤口,同时说道:“没错,他们没有军队标示……很可能是那种‘不存在的人’。”
“这样的证据还不够……”小宋默默地思索着。忽然他像是睡着了一样把一边的水瓶子碰掉了,滚落到了前排。坐在副驾驶的军人一直注意着这里,他低头捡了起来。
小宋似乎是刚刚惊醒,连忙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然后就好像是刚睡醒一样毛手毛脚地接过水瓶,手还不小心还打到了那个军人的手心。
手心很光滑……手掌纹被剥掉了……
“你们说对了。”
阿聊扶扶手臂,“呵呵,真的是老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