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天气非常和暖,跟随达礼先前往烈山部的幸巴都提前回来了,说烈山部派了楚里谢和鞫睽正护送戚里君前来完婚。阿郎听到消息就与梦礼、岐都两位长老并梦长夫、俞魂等十几个勇士骑着从风源部落掠夺了的战马一路向南去迎接。
从巢郎族到长江沿岸,骑战马最快也要十几天时间,当他们到得江边,就见江边已停泊着七八艘木质大船,船顶都用莎草扎实覆盖,人在里面可以避风雨。船舷两边都是身强力壮的浆手,他们的手臂上都扎着布条,一看就知道是烈山部的人。
阿郎到得岸边,和一艘最大的船上的人打了招呼,不一时就见达礼先和楚里谢二人走下船来,他们看见阿郎,都笑容可掬的相互问候。楚里谢向船里打了声呼哨,就见数十个女人拥着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走出来。
阿郎仔细看去,这个女人也是长形脸,眼睛深黑色,睫毛很长,头上插满了珠钗,耳朵上也挂着细长的金丝,这种打扮在巢郎族和娲客图族还没有一个女人会做,可见烈山部对女人很注重装饰了。她穿着蚕丝织就的长袍衣服,衣服的下摆都到了脚踝了,蚕丝衣服在当时长江以南才有,长江以北连看都没看过。女人虽然打扮的豪华富贵,但举止还是落落大方的,自然大气。可是阿郎在看过她之后,身子不由得一震,感到她的容颜怎么和玲玲的非常相似呢?
女人走到阿郎面前,稍稍欠身道:“妾身戚里君见过阿郎大酋领!”后来女子称呼自己为“妾身”的,似乎从这里开始。
阿郎注视了她一下,点了一下头道:“啊,戚里君,你真美!”说着向她伸出手来。
戚里君笑了,笑容灿烂而美好,同时也伸出手来,抓住阿郎的手,二人两手相交,同时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女人的手温润而柔软,阿郎突然感觉这果真又是一个玲玲。
他们两手相握,四周巢郎族的人和烈山部的人都欢呼雀跃起来,于是空气中响着快乐祥和的气息。
楚里谢拱手道:“阿郎大酋领,戚里君我已送到这里,我这就告辞了!”
阿郎点点头道:“楚长老辛苦了,有时间请到我们巢郎族走走,咱们两家现在可是姻亲了!”
楚里谢道:“放心吧,我会常来的。这次随同戚里君陪嫁的有许多丝织品和漆器,希望对你们的部族有用。”
其实阿郎那时没有想到,他们此次的联姻加速了长江南北文化的交流和融合,从此之后华夏文化的基础就这样形成了。
楚里谢带着来人回去了,但留下了陪伴戚里君的六个女子,这六个女子是烈山部精心挑选出来陪嫁的。
阿郎将戚里君扶上一匹马,自己也骑上一匹马和她并辔而行,两人边走边相互看着,阿郎见她美貌,心爱不已,戚里君见他英俊,也很满意,眼中流露出欣喜之色。但阿郎见她并无娇羞之气,知道大族之人见多识广连女人都显得大气。
阿郎道:“旅途劳顿,前面有一个营地,是我们来时宿营的地方,不如我们就在那里休息几天吧!”
戚里君笑道:“把我当娇弱的小孩吗,这一路山水迢迢,虽然漫长,但山容水态也让人大饱眼福,我哪里还谈得上累呢!”
她说话的声音就像是悦耳的铃声好听极了,阿郎感到无比的受用。
梦长夫走在后面对俞魂道:“你看见没,我怎么觉得咱们的大酋领和她在一起怎么这么般配啊!”
俞魂笑嘻嘻地道:“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如果在咱们族中再找一个能配上戚里君的,还真找不出来了。”
正说话间,一只受惊的狐狸突然从草丛里窜出来,惊动了戚里君的马匹,那马“嘶”的一声,人立而起。这戚里君是南方人,本来不惯于骑马,哪里受得如此剧变,立即手就放脱了马绳,从马背上向下跌去。
但她毕竟还是见过大世面的,对一些突发事件有很高的反应能力,她在一惊之下,已想到了对策,立即双腿夹住马腹,双手抓住马鬃,才使身子没有从马上掉下来。那马一惊之后,就停在了原地,还好没有发疯似的向前跑,要不然戚里君还真把握不住的。
戚里君甫被惊吓,花容失色,饶是她再有风度,也不禁脸上泛红,惊慌地道:“太可怕了,没想到这马这么难骑,看来我可要处处小心了!”
刚才她这处变不惊的一手,已使得阿郎等人对她刮目相看了,阿郎心想,看她外表端庄斯文,关键时刻还是能够放开手脚,烈山部的人确实不可小觑的。想着便道:“看来,你还掌控不了马性,我来教你!”于是边走边指点她如何骑马。
阿郎一行人在路上行了十多天才回到了巢郎族的领地,瑶瑶、朵姬、众长老和大祭师都来迎接。阿郎见玲玲没有来,有种失落,同时又有种愤怒,一种无端的、不明所以的愤怒。戚里君下马时,眼光向瑶瑶、朵姬那边扫了一下,然后又扫向众长老和大祭师。阿郎见她脸上挂着笑,眉宇间透着一股隐忧,知道她没有看见玲玲,觉得有点尴尬。
瑶瑶走过去,抓住戚里君的手道:“早就知道你过来,想不到是这样美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