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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地方啊?原本的卫所去哪儿啦?”看着这一定有些破旧的帐篷,怎么也和记忆中的卫所联系在一起。“难道我走错地方了?”
“小兄弟,你在这里走来走去的,有事吗?”一个正在此处巡逻的士兵走了过来。
我立即全身僵硬,回过头去。说:“啊……我、我有个弟弟是在文戏苑的。我刚从旧城回来,就听说文戏苑塌了,但还有一个小男孩活着,所以过来看看那个人会不会是我弟弟。”
士兵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那跟我来吧。”
“这士兵怎么回事?是在可怜我?”不解他奇怪的神色,跟着他进了这帐篷。
帐篷里有很多人,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角落的人。
心中一酸,大喊道:“小友!”我终于知道那士兵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儿了。他不是在可怜我,是在可怜小友。
小友没有理我。仍是呆呆的摸样。
“是你的弟弟吗?”
“是的!”
“那就把他领走吧。”士兵看着小友,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
牵着小友走出卫所时,几个官兵冲进卫所,把小友撞倒在地。
他就这样躺在地上,没有动也没喊痛。
我怒视那些人一眼,然后心痛地扶起小友。
他没有说半句话,眼神也像是死了一样。这样的眼神我很熟悉——当初妈妈去世的时候,我也是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怎么过的,但始终还是挺过去了。小友一直都吧文戏苑的人当做家人看待,虽然我对那个素未谋面却囚禁和通缉过灵歌的老板没有好感,但是也能知晓他伤心欲绝的感受。
“小友,你还要继续生活,文戏苑的人也不希望你这样。”也不管他听进去没有,一路上我都这样跟他说。
“你——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吗?”娆儿看着行尸走肉般的小友,再也发不出调皮的笑容。
“嗯。”
娆儿担心道:“你打算带他一起上路?”
“嗯,没办法放下他不管。”看向桌子,那里堆满了东西。“谢啦。”
“你想清楚了?小孩子怎么能横过沙漠?而且他现在的样子——”
我也沉默了。
“要不然……就让他留在酒场吧,我会照顾他的……会让他跨过最痛苦的记忆。”她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痛苦,“当初姐姐死了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苦苦熬过来的。这感觉……不好受。”
是吗?眼前这个活泼的娆儿也曾经历过这个事情吗?所以性情才会变得那样,不轻易信任别人。但终归到底,她还是一个好人吧。
“也好,娆儿,谢谢你!”我想她鞠了一躬。
“说什么谢不谢的,好好照顾灵歌。”
“该走了,我答应了灵歌,天黑之前赶回去的。”
“……真希望能再见见那孩子一面。”说着,她抹了抹眼睛。
“……………………”
“我想……她也一定很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