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就知道岚进来了。
“喂！你能不能学习一下进别人房间之前先敲一敲门？”我低头看着小夕给我的书卷，骂了一句。
“你不是要学文字吗？”
我诧异地抬起头来。
岚的手中抱着大堆羊皮卷。“虽然不懂这个国家的文字，不过要找我们文字的学习卷还不算难。这里的羊皮卷上，有着这个国家的文字和我们的文字。你可以参照着之前的羊皮卷，大致就能学懂了。”
“来得太突然了吧……”我说道。
“接下来，想要见到灵歌，越来越不易了……”她露出悲伤的神情，“见不到她的时候，就学习这个打发时间吧。”
“灵歌怎……”
正想问灵歌的情况，地面轻微地震动，桌子上的茶被撒了出来。
我战战兢兢地问道：“……刚才那是地震吧？”
岚没有理我。而是不安地看了看屋外。我看不见她的脸，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你好好学习吧，这点地震建木还不会受到影响。”然后一转身，往门外走去。“我有事要先找依塔商量一下。”
“就这样想撇下我吗。刚才的地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跟在她后头，追了出去。
我追着暮岚来到中殿，一把从后面抓住了她。“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她回过头，反问道。
“什么叫接下来要见到灵歌越来越不易了？”我愤怒地问道，“别骗我！”
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双目如同两柄锃亮的手术刀，在我的脸上划着：“你要听？”
我往后退了一步，又下意识地向前迎了上去，眯着眼道：“告诉我。”
“明天开始，已经不可以再让她外出了，要是她出去的话，会很危险。”
“什么？”我诧异地问道。
“就这样。”
我抓住岚的手臂，坚定地说：“别想又混过去！”
她看着我的眼睛，我也盯着她的眼睛。
“她是将会成为神灵的人，所以不能外出。”
“变成神灵又怎么样？”我反问。
“会飞的很高。”
“啊？”我惊呼起来。
她接着道：“然后在天上发光。”
“啊？”又是一声惊呼。
“所以不能再外出了。”
忽然间，原本抓住岚的手变得无力，就像在马车上一样的情景。岚轻轻拍掉我的手，语气淡淡的。柔和起来：“快点回去吧，刚才灵歌说要和你一起吃晚饭。不在房间里等的话。说不定会错过了。”
知道她不会再告诉我什么了。我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和灵歌吃饭应该比现在这样子质问别人有意思的多。回头看了几眼。暮岚都没有走，只是招招手，示意我快点。我索性不再看她，奔跑着回到房间。
打开房门。我轻唤一声：“灵歌——”
灵歌抱着被子，侧卧在床上。
“睡着了啊……”她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到底是去做什么事情呢？总觉得就算问了，她也不会说。
如果她说了……是不是彼此间反而越来越远了……
“灵歌啊……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看着你的睡莲，就觉得很幸福了。”走到灵歌身边躺下，就好像两人刚相遇那段时间。“只是这样静静地靠在一起，也已经很满足了。”
这几天夜晚捕灵，白天学子，每天都累得不行。于是在温香软玉中意识渐渐模糊下去，就在意识完全脱离身体之前，我发现这样的满足或许也是一种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