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快速分开,姚易竹赶紧从侍在端腿上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坐到了沙发上,十分标准而职业的坐姿。不过,她可能没有意识到,她有些微乱的头发,和媚眼如丝的表情,已经泄露了秘密。
“请进!”侍在端坐着没动,只是抚平了刚才被姚易竹坐得有些褶皱的西裤,说道。
推门进来的是梅落雪。“侍董,刚才您吩咐的事儿已经办好了。”
侍在端看出来了,梅落雪肯定是故意的,因为她的目光中透出闪烁和疑问。
“好的,知道了。我和姚书记马上就过去。”侍在端很大牌地说道。心道,梅落雪,你的行事越来越超出秘书职责范畴了,这样的事儿,根本就不用她来说。再说了,是不是唐艺的话他没法儿去对质,唐艺再傻,也不会傻到这个时候来催促他这个顶头上司的地步。
“还有,侍董,您里屋的床单需要换一下。还用绿色或蓝色为主色调吗?”梅落雪嘴角含笑,看上去一副柔情似水的样子。
“换什么床单啊!不用换。”侍在端不明就里,说道。
“还是换换吧。床单昨天晚上弄脏了,您没看到吗?”侍在端一看姚易竹的脸阴沉如水,脑袋“轰”地一下,梅落雪的话里有话,这屋里的人,都不是傻子,要是听不出来话外音,那干脆都别混了。
“你看着办吧。”侍在端急着想把梅落雪打发走,他的竹子,已经把下嘴唇快咬破了,失态到这种程度,外人若说两个人没有关系,那这人的脑袋一定被驴踢了,而且踢了不止一脚,最起码踢了三脚及其以上。
梅落雪轻声一笑,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扭动柔软的腰肢,转身出去了。
“侍在端!我走了,谢谢侍大老板的盛情款待!”
“竹子,你犯什么疯啊!”
两个人在屋里吵了起来,虽然都竭力压抑着几近爆发的情绪,可如果站在门外倾听,还是能隐隐听到吵架的内容。
门外,梅落雪站在那里,脸上露出鄙夷的笑,“嘁!一对狗男女!”说完,便向会议室内的方向走去。
如果侍在端听到梅落雪给他和姚易竹两人下的定义,肯定会大声质问——我特么碍你什么事儿了?我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这么害我,究竟是为什么?
“姚易竹!姚大书记,姚大美女,你不用这么义愤填膺吧。一个小丫头片子,两句话就把你给左右了?你怎么不用你那聪明而美丽的脑袋好好想想,这怎么可能!”
“你纯粹就是一个大种猪!下半身思考的大种猪!”这一小会儿,侍在端就被两个女人把他跟两种生物联系起来,一个是猪,一个是狗,听起来是如此的不中听。
“我是种猪,你是什么!”
“散了!散了!你就仗着长一副人模狗样的脸,整天泡漂亮妞儿去吧,老娘不吃你这一套了!找个人嫁了,不受你这欺负了!走了!散了!”
姚易竹可从来没说过这么重的话。侍在端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的占有欲还挺强,是不是把自己看成了某种物品,非要据为己有才能罢休?他本来就是一个有妇之夫,在外面开点小野花儿的有妇之夫,即便自己真跟梅落雪有什么,生气的应该是刘晓姿。姚易竹可以生气,但不至于气到这种地步。
侍在端在风中凌乱了。如果姚易竹揭竿而起,把自己的关系向晓姿坦白……屁,想什么呢,借姚易竹几个胆子,她也不会这么做,她的头上,可挂着领导的头衔呢。她才不会傻到拿着自己的名声,开自己的玩笑。
“你敢迈出这个房间一步,那咱们之间真完了!”侍在端冷声说道,女人惯不得,对她太好了,她会不珍惜。这种想法占了上风以后,侍在端改变了策略。
姚易竹停下了脚步,有些不可置信地回过身,小嘴儿翕动着,看上去十分可怜。
“你怎么能跟我这样说话?完就完!你以为我姚易竹就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在我眼里,你就是牛郎,我对你才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以为自己有副好皮囊就可以把女人踩在脚下!”
侍在端肺简直都要气炸了,姚易竹居然把他比作牛郎,这也太污辱人了吧!
侍在端正想一鼓作气压制住她,却见姚易竹开门走了出去。等侍在端再出来的时候,姚易竹已经领着杨开林和胡秀云下楼了。
唐艺和梁恒不明所以,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姚易竹,跟老大单独见面没几分钟,就玄然欲泣、怒火冲天地走了,这老大的手段也太狠了吧,居然能把一个喜怒不形于色,能在官场游刃有余的年轻女干部给整成这副德性,真是让人佩服得四爪儿趴地啊。
两个人一看侍在端,也拉着一副大长脸,跟长白山似的,打了个招呼,都缩回自己的办公室躲灾去了。
“梅落雪!你来一趟!”侍在端看梅落雪想进秘书室,厉声叫住了她。
这可是侍在端第一次叫她的中文全名,并且态度如此恶劣。屋子里的另一个小文员奇怪地看着两个人,脸上画满了问号。
梅落雪仍然在笑,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