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太过突然,只见李屯整个人身子一震,双目圆睁,看向自己的胸口,一脸的不可置信。但很快,不可置信的目光便被一脸的恐惧所取代,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要死了。
“老二……”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从后方响起,数米开外的李村看到眼前的一切,目眦欲裂,双眼中仿佛就要喷出火来。
话说以上的这些从天狼甩出银行卡,到李屯中招,均是在电光石火间发生,几乎就是眨眼间的事,天狼以他精准的算计,以及对时机的把握,还有临危时的果断,成功地扭转了局势,化被动为主动。
天狼无视那全身瘫软,向下倒去的李屯,而是缓缓转身,看向不远处的李村,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可惜,你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原本正打算冲上去和天狼拼命的李村,闻言身子一顿,怒视着天狼,喝问道。
只见天狼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将短刀缓缓抽出身体,随手丢在一旁,然后脱下半边上衣,又将衣袖在身上绕了半圈,刚好将前后两处伤口统统包住,最后再用一只手在身前将衣袖拉紧作为固定,以达止血的效果。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地说道:“你忽略的问题就是,如果在我拔刀前,身体行动不便,以雷霆之势对我展开全力攻击,说不定还真有很大机会能杀死我。”
“你……”李村听到这话,差点吐血。这其中的道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因为弟弟的死,对他冲击太大,再加上后来天狼的一句话,更是将他的思路导向别处,误以为弟弟之所以会死,是因为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问题。
“不过呢,现在你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传言长白山兄弟擅长合击,出道以来从未有过败迹,可惜,现在却只剩下你一人,虽然我受了点儿伤,但对付你足够了。”天狼看向李村微微一笑,冰冷的话语透出浓烈的杀机。
四目相对,李村内心一寒,暗道好强的杀气,但他仍是强自镇定:“哼,天狼,杀弟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我就是和你拼个同归于尽,也要为老二报仇。”
天狼闻言,冷冷一笑:“同归于尽?呵呵,你也配吗?但是在这之前,我很想知道一件事,你们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能轻意掌控我的行踪?”
李村冷哼一声:“哼,哪来那么多废话,如果你怕了,那就自行了断吧。”
天狼看着李村微微摇了摇头:“你们只是跳梁小丑,而我在意的是幕后黑手,说到底你也只是被人利用的工具,对方给你不准确的情报,让你来找我拼命,他却坐收渔人之利。这样的人,你又何必为他隐瞒呢。”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又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继续道:“只要你说出消息的来源,我放你离开。”
再说李村,在天狼那冰冷目光与杀气的压迫下,他已经渐渐从愤怒中清醒过来。再加上天狼那一番攻心的言语,更使他内心有了一丝的动摇。人性便是如此,背水一战,明知没有退路时通常可以豁出性命和对方一拼,所以兵家往往不会选择去围杀敌军,而是采用半包围的方式,故意留出一个缺口,给敌人一丝生机,以避免鱼死网破的结局。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李村虽然内心已经动摇,但嘴上却依然坚持。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是生是死你自己选吧,我耐心有限,三……二……一。”天狼凝视着对方,脸上更无丝毫表情变化,仿佛是在看死人一般,说完之后便开始倒数。
“等一下,是丐帮长老丁鹏给我的消息,你的行踪也是他提供的。”正当天狼一字出口,作势便要前冲的时候,李村终于做出了选择。这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因为死也要死得有价值,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莽夫的行径。他此刻已经完全弄不清天狼的底细,所有的作战计划,已经从李屯死掉的那一刻被全部打乱。他们算天算地,想到了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包括如果不敌该如何逃走等等。但却怎么也想不到,会一开始便被对方突袭干掉一人。
只见天狼听了对方的话,整个人蓦然间杀气暴增,面目很是狰狞,看向李村的目光也更加冰冷了几分。李村见状心中一寒,以为天狼要向自己下手,于是急忙摆开架式,握住短刀的手,也不自觉间又紧了紧。
然而,天狼的杀气却是一闪即逝,片刻后又恢复了一脸的冷漠,淡淡地说道:“我天狼言出必行,你滚吧,不过下次再让我遇见,你可要自求多福了。”
李村闻言不禁松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绕开天狼,来到李屯的尸体旁边,矮身将他抱起,眼神中满是悲痛之色。只见他蓦然转头看向天狼,冷冷地说道:“天狼,这笔帐我记下了,下次相见你也自求多福。”只听他撂下一句狠话,便抱着李屯的尸体几个纵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望着李村消失的方向,天狼脚下一软,竟是单膝跪倒,上半身更是摇摇欲坠,仅以单手撑地才勉强没有倒下。那一刀对他的伤害极大,虽然关键时刻他凭着对人体的高度了解,险之又险的避过了要害,但那刀毕竟是透体而过,如果不是他及时用外套包住伤口,可能早就因失血过多而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