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月氏国为我乌孙国友好之邦,为中外所共知。近十数年来,该国时多内乱;朝廷字小为怀,叠次派兵前往勘定,并派员驻扎该国都城,随时保护。今命傅彪为骠骑大将军,遂即刻出发月氏国,不得有误。钦此!”
一时间,战鼓响彻四方,浩浩荡荡的军队整军以待,领头的是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明媚的阳光下,傅彪一袭金色铠甲,跃然跳上马背,厉声高喝道,“弟兄们,出发!”
整整齐齐的脚步声顿时响起,扬起漫天的尘土,往南边的方向而去——月氏国。
慕容府,清晨……
卧室里,紫檀木的案几上,端放着一盆白百合,开得正艳,浅黄色的花蕊羞娇的藏在里面。
金色香炉,燃烧着合欢香,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整洁的嵌玉木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依旧无法掩盖俊秀儒雅的五官。
此时,紧闭的门缓缓的被推开,一个身着浅黄色长裙的女子,手里端着托盘轻手轻脚走了进来,白皙如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倦意。
昨日,傅毓秀听说慕容翘楚在大殿上被重则之后,命下人连夜把她送到慕容府上,整整一夜都合不拢眼,寸步不离地守在床榻边。
“慕容哥哥,你一定要赶紧好起来!”
傅毓秀把托盘放在床边的案几上,把对方给搀扶起来,当他的身子靠在她的身上时,脸色不禁微微涨红,眼眸四处逃窜,她还是第一次这么靠近一个男子。
一手端起碗里的药,轻轻地呼了一口气,靠近唇边试了试温度,方才喂到他的嘴里。
这时候,如意推门走了进来,赶紧接过她手中的碗,“小姐,这些事哪儿是您做的呀,让我们这些下人来做就好,您大病初愈应该多加休息,要是再病倒的话,老爷非把我剥皮拆骨了不可。”
“嘘……小点儿声,别把慕容哥哥给吵醒了!”
小心翼翼地把男子平放在床上,扯了扯被子重新盖好,眸光温和如水,柔声说道,“慕容哥哥做事一向很有分寸,昨日怎会在大殿上怎会冲撞了皇上呢?”
如意似是被什么惊到,身子微微一怔,眼睛谨慎地扫视一眼四周,又仔仔细细地瞧了瞧门口处见四下无人,方才把对方拉到一旁,小声地说道,“我也是刚才从下人的口中得知,处罚慕容公子的人不是皇上,而是新册封的辰妃娘娘,那女人可真是狠辣,居然下得了手,那可是整整一百大板呐,不是明摆着要人命嘛!”
辰妃娘娘?难道她就是大姐口中,皇上新册封的贵妃,可是她无缘无故地为何要杖责他呢,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竟让对方下如此狠手。
傅毓秀秀眉微微一蹙,若有所思的模样,自言自语道,“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为什么?当然是要杀人灭口了,!”
她瞪大了眸子,惊愕地望着如意,一头雾水。
如意继续说道,“小姐有所不知,辰妃便是慕容公子的未婚妻,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的招术,竟把当今圣上迷得三荤五素的,还没进宫就册封为贵妃。册封大典上,慕容公子认出她来,竟然狠下杀手要灭口!”
说的是绘声绘色,头头是道,似乎是亲眼瞧见一般,一脸的鄙夷跟不屑。
“瞧你说的,好像亲眼所见一样。”
傅毓秀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壳,看着她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只觉得很是好笑。
难怪来到慕容府上那么久,都没见到那个女子,原来是被册封为妃,真是世事变化无常。
转身又走回到床榻边坐下,伸手去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经过昨晚不眠不休地更换毛巾,高烧已经退却。
望着对方苍白的脸,随之,眸光又黯淡下去,噙着盈盈的泪光,轻咬着下唇尽量不让泪水掉下来,紧紧握住他的手。
昨日,慕容哥哥一定是痛得心都碎了吧,就怕身体上的伤易治,心里的伤却是无药可医,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承担所有的痛。
想到这里,鼻子一酸,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她却没有伸手去擦拭,任由它们不断滴落下来,双手更紧地握住那双宽厚的手掌,除此之外不知道还可以再为他做些什么。
半晌方才止住了泪水,望着一旁呆愣着的如意,“此事到此为止,莫要再对他人提及!”
语气甚是轻巧,如微风拂过般柔和,继续说道,“还有,你先回府里交代一声,就说我过些天再回去,莫让爹爹忧心!”
过些天才回去?一个女孩子家半夜跑来男人的家里,传出去已经是够不好听的了,这会儿居然还要呆上个几天,这以后还要不要找夫家了?
如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把这些话都给硬生生地咽进肚子里去,双手撕扯着衣角,吱吱唔唔地说道,“小姐,这不太好吧,咱们还是改天再过来探望……”
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抢先说道,“你怎么越来越唠叨了,小心我把你嫁给徐家的跛脚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