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紧紧地合上双眸,没有再吭一声,为了替赛金花夺下拉牛牛馆,这条老命也算死得其所。。
银色的剑刃发出阴冷的寒光,匕首缓缓架到颈项上……
对不起!
手中的匕首猛地抬起,即将落下去的瞬间,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明晃晃的刀刃突然顿在半空中……
“且慢!”
只见领头的黑衣男子疾步走了进来,一直行到红衣妇人的跟前,停住脚步,双手合拢作揖,“姑姑,不好了,赛金花领着一大群人,杀进拉牛牛馆来了!”
什么?那个老家伙居然胆敢踏进拉牛牛馆!
花怜容眸子里尽是怒气,她派人串通她身边的丫鬟谋算拉牛牛馆,正愁这笔帐无处可算,对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找死,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铲除这个老不死的。
“来人啊,给我把这老家伙押出去!”
花怜容的厉声喝道,倒要看看这个赛金花有什么本事,能从自己的手中救回人质,嘴角微微一勾,划开一抹阴骜的戾气,一字一顿地说道,“看我如何当着她的面儿,亲手结果了她!”
两个小厮拎着麻绳过来,三两下便把张嬷嬷给捆地严严实实的,一手押着对方往门外夺去,屋里的人也随之走了出去。。
来得真及时,这出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王旭尧神不知鬼不觉地拾起地上的金牌,偷偷地藏在袖子里,黑曜石般深沉冰冷的眸光里,倒映着那一袭红衣。
今夜就是你的葬身之日!
“是哪条野狗胆敢在我的拉牛牛馆门前撒泼!”
一个凌厉而尖锐的声音传来,众男子纷纷退回到两侧,红衣妇人在丫鬟的簇拥下,款步走上前来,一脸的倨傲。
“花怜容,你嘴巴放干净点儿,竟敢对我家姑姑无礼,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赛金花身旁的容嬷嬷厉声喊道,正欲上前去破骂,却被那一只手给拦住了。
“退下……”
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丝毫的怒气,一袭墨绿色长裙的妇人,眸色淡淡地望着对面的人,长长的睫羽半遮半掩,头上的七宝玲珑簪子,在火光的映射下闪着熠熠的光芒,典雅,冰冷,诡异。
“是!”
闻声,容嬷嬷低垂着脑袋,缓缓地退了回去,恭恭敬敬地端站在一旁,一脸的肃然。
“今夜前来可不是为了耍嘴皮功夫的,一句话,放还是不放?”
赛金花语气依旧平静地听不起一丝波澜,双手合拢藏在衣袖里,视线直勾勾地落在那一袭红衣身上。。
花怜容早就对鑫雅阁怀恨在心,今日又对方里应外合串通来谋算,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场谈判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只有一个结局。
鱼死网破!
花怜容一手持着短刃,款款走到张嬷嬷的身边,柔声说道,“如果我不放呢,你又能耐我何?”
“你……”
还没等对方开口说完,她已经抢先说道,“好你个恬不知耻的赛金花,派人串通我楼里的人谋算不成,现在竟还敢上门来要人,想要救人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好看的小说:!”
话音未落,匕首已经落了下去,划开一道殷红的口子,红艳艳的鲜血瞬间滑落下来。
“啊——”
张嬷嬷凄厉的尖叫声,顿时划破夜空,只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地生疼,鲜血不断滑落下来,顺着脖子,一直渗进衣服里。
花怜容不禁放声大笑,笑声很是尖锐刺耳,敌人痛苦的呻吟声,对她而言就是世上最美妙的音乐,对方越是痛苦,她就越是快乐。
“花……怜……容……”
赛金花气得胸膛一阵上下抖动,原本描绘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不禁变得扭曲而狰狞,宛如一头发怒的野兽,眸光凌厉而渗人。
由于过度恼怒,手不禁有些颤颤巍巍,缓缓地举过头顶,深吸一口气,“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都给我上!”
声亮如洪钟,一时间蓄势待发的打手们,纷纷如出了笼的洪水猛兽群起而攻。
原本寒冷而寂静的夜空,顿时喊叫声,呻吟声,划破一片宁静,火光照亮了半边夜空,刀光剑影所到之处,是尸横遍野。
这时候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只见拉牛牛馆的后院已经是一片火海,王旭尧从里面迅速跑了过来。
“姑姑,鑫雅阁的人趁着我们不备,已经从后院攻入,还有一大批人马正要杀过来,我们还是赶紧躲一躲吧!”
王旭尧风尘仆仆跑过来,一脸惊惧之色,搀扶着花怜容便要逃跑。
“赛金花……我要回去跟她拼了!”
“姑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当下之急就是赶紧通知府衙的人过来!”
对对对!花怜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色沉淀了下来,稍稍恢复了平静,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怪只怪她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召集到这么一大批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