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从竹窗洒进来,落在一张花梨大理石书案上,桌上摆着一枚十方宝砚,红木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
转过头去,是一张古色古香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似乎在昭示着房间的主人身份不俗。
挑起璎珞穿成的的珠帘,那一边是寝室,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挂着明黄色的纱帐,整个房间华贵又不失典雅。
花怜容一袭鹅黄色的袖珍裙,温柔地倾泻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摇椅上,轻闭着眼眸,看不出是否睡着了。
小翠双腿跪在地上,双手轻轻地握成粉拳,有节奏地给椅子上的妇人捶打着双腿,由于这个房间地处较为僻静,静得只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所有的静谧,只见一个白纱罩体的女子端站在门外,脸上荡漾着灿烂妩媚的笑,唇线绽放着曼妙的曲线。
摇椅上的妇人缓缓地睁开双眸,浓睫掀开的瞬间,那阴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眸光,竟把那温煦的阳光硬生生逼退了三分,微微地倾斜着脑袋循声望去,眸光中顿时有了一丝温度,脸上又堆满了讪讪的笑,脸上永远挂着那百年不变的笑容。
“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我们的旭尧小姐竟然会到我这儿来,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语气甚是轻缓,话语中带着几分讽刺,带着几分戏谑,让人听不清楚是玩笑话,还是挖苦的话。
王旭尧懒得去揣测,对于这种人的话,一向都不会放在心头上的,脸上依旧洋溢着一抹温和的笑,让人觉得可爱可恨又看不出深浅。
“之前是旭尧不懂事冲撞了姑姑,现在想来当日姑姑也是为我好,是我太过于固执竟然放着金山银海不要,非要做一个下作的奴婢。”
说到“下作”两个字的时候,故意提高了音量,似是有意无意地在提醒着屋里头的某个人,她只是个下作的奴婢罢了,以后少拿着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
小翠眉头一蹙,脸色骤然阴翳,紧紧地抿着嘴巴不敢吭声,对方这是在暗中警告她,也是怪她之前对眼前的人过于苛刻,没少折磨她。
对方的神色尽入了王旭尧的眼里,看来她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幸亏不是个蠢丫头,否则这番话岂不是对牛弹琴了。
花怜容眸光骤然一沉,微眯起双眸,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白衣女子,之前她是宁愿撞墙以保清白,也不愿沦为乐妓,可是竞选花魁那日为何却要竞选呢。
这么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女子,是什么令她突然改变了想法,往往事出反常必为妖,难道说她有什么阴谋?
“小翠,还不快快迎旭尧小姐进来坐!”
“是!”
小翠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处站着的女子身边,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福,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旭尧小姐,请!”
王旭尧根本不去看她,像是眼前站着的只是空气,直接掠过她的身边径直地向妇人走去,小心翼翼地搀扶她起身,走到圆桌旁坐下。
“姑姑的萱香阁好不雅致!”
说着,双目眺望着窗外,那满树的梅花开得正是灿烂妖娆,不时飘来清洌的香气,“可就是僻静了些,好看的小说:!”
“我本不愿意被叨扰,便把住处安在这儿,寻个清静。”
小翠把斟好的茶水,分别递到两人的手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又缓缓地后退几步,低垂着脑袋望着地面,擦得明亮的地板倒映着朦胧影子,都可以当镜子来使了。
“哎呀,瞧我这榆木脑袋,差点儿把今日过来的目的给忘了!”
说着一手伸进袖子里,似是在摸索着什么,突然兴奋地说道,“找到了!”
对面的两个人同时望过来,只见她从袖子里取出来的一团白色丝绢,小心翼翼地放到桌面上,缓缓地褪去那包裹着严严实实的丝绸。
包裹得这般严实,这里面究竟安放着些什么呢?
两人的眸子里仿若打上了一层霜,眸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待白色丝绢褪去最后一层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雕工甚是精美的盒子,边沿处还镶着几块价值不菲的珠玉。
光是一个包装用的盒子都如此精美,那里面安放着的东西,不难猜出一定价值不菲,会是什么呢?
王旭尧把盒子恭恭敬敬地递到她的手中,含笑着说道,“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可拿得出手的,这小小心意还望姑姑莫嫌寒酸!”
花怜容双手接过来盒子,眸光全然定格在这上面,微微屏住呼吸,缓缓地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红唇不禁微启,眼眸瞬地睁大了一圈。
好一双精致典雅的耳环,不但做工精细地毫无瑕疵,而且红玉通体莹润,更是奇怪的是这耳环竟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可是她特意寻来的“宝贝”,花怜容是见惯了珍稀昂贵东西的人,若不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可入不了她的法眼。
“这……这耳环可不是凡品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