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木漆门上雕刻着古色古香的花纹,每次望着折扇门都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多少个难熬的日子里,只因为那里曾经有着温雪语温言细语,有着小青清脆爽朗的笑声,想到这里王旭尧鼻子一酸,清澈的眸子里泛上点点涟漪。
门“吱呀”一声缓缓地打开,只见春桃泪眼婆娑地坐在椅子上,看到眼前的白衣女子后,眸光微微一凝,眼裂睁大了一圈,随之又泛上惊喜之色,立刻弹了起来正欲跑上前去。
“春桃……”
红唇微启,人便如一阵轻风般刮了过去,双手紧紧地抱住眼前这个纤弱的身影,那一刻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身子不断颤抖着。
她实在是太累太累了,一年前无故遭逢巨变,父亲下了大狱又被匆忙腰斩,母亲在同一日里没了踪影至今下来未明,本以为有温雪语这个大姐姐可以说说话,却在昨天猝然离世,今日连青梅竹马的妹妹都因保护她而牺牲,整颗心像是被剜去一个大洞。
“小姐,你怎么了,不要吓春桃……”
春桃一寸一寸地抱紧她,眼泪簌簌滚落下来,总感觉眼前这个纤弱的身影会随风消逝,似乎只能紧紧抱着才能让她得到一丝依靠。
任由泪水冲刷脸庞,她紧紧地抿着唇,尽量不要自己哭出声音来,所有的悲愤顷刻间都化作无声抗诉咽进肚子里,房间里只有两个女人的抽泣声。
“小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小青呢,她去哪儿了?”
小青……王旭尧紧咬着牙关,正欲启唇说些什么,只闻门口处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那一刻她心里所有的悲愤都爆发了,眸子里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倏然转身盯着门口处。
你终于来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你……
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扑鼻而来,下一刻黄色身影出现在门口处,女子脸上挂着两行泪水,一见着眼前白衣女子便扑身上来,把对方紧紧拥入怀里。
“妹妹,我可担心死你了,你没事就好……就好……”
任由对方抱着她竟是动也不动,脸色瞬间阴翳,眉头骤然紧蹙,突然嘴角划过一抹阴骜的笑,声音清洌而平静,宛如在诉说这天气一样,风马牛不相及地说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还活着吗,还有那两个男子现在何处?”
莫千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身子微微一怔,双眸微眯成一条缝,语气平静而低沉,也像是在诉说着天气一般,“你都知道了?那两个人只是个地痞流氓,他俩的话以为能作为呈堂证供吗?”
呈堂证供?即使把她告到府衙又如何,那个知府沈荣生是个知名的贪官污吏,这个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番官司下来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王旭尧眸色淡淡地说道,“今晚酉时小树林见,我可是从那两人的口中,知道很多关于姐姐不为人知的事,对姐姐又有了更的了解……”
她紧咬着下唇,心里是波涛汹涌,脸上却依旧是平静无澜,眸光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你……不见不散……”
待莫千兰走后,王旭尧转过身来望着春桃,眸光锐利而深不可测,凑到对方的耳边低声私语“今晚酉时,你就……”
春桃一脸的疑惑不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其他书友正在看:。
一切是时候该有个了结,那些人该还债了,雪语姐姐,小青,今晚我会用她莫千兰的血,来祭奠你们的在天之灵。
夜幕降临,拉牛牛馆里掌上了灯,楼里头又恢复了以往莺歌笑语,这个地方似乎永远没有悲伤。
白衣女子身披黑色斗篷,把身上每一寸肌肤都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冷眸,宛如夜一般深邃,神秘,冷冽。
朦胧的月光洒在阴暗的小道上,她一手提着灯笼,穿过弯弯曲曲的小路,一路直奔后山小树林,远远便闻见那一股咸咸的大海的味道。
大海拍打着暗礁,激起千层浪,水花如漫天的星光散落开来,又如细雨绵延。
远处一个身披黄色斗篷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铁锁桥上,底下是湍急的海水,那一个纤弱的倩影,似乎在无声地阐述着六个字,美丽,神秘,优雅。
“兰姐姐来得可真早!”
闻声桥上的身影优雅地转过身来,嘴角噙着一抹冷傲的弧度,眼底尽是冷漠与不屑,与往常那个和善温柔的女子判若两人。
“少买关子,直接开门见山说吧,你今晚上约我来究竟是何目的?”
莫千兰倒是不矫情,开口就直奔主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白衣女子。
“既然姐姐如此爽快,我也不再拐弯抹角”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凌厉而低沉,“那两个人男子已经交代了事情的原委,也答应会出面作证,供出幕后的黑手,就是你,莫千兰!”
话语一出,氛围顿时变的沉重起来,空气冷了不下十度,一股诡异的气氛弥漫开来,那一刻周围似乎都变得鸦雀无声。
“既然你都知道何必多此一问,事到如今并不是我莫千兰败于你王旭尧,只怪我所托非人,我早该看出来那两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