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清晨,王璟萱起得比昨日更早,提起木桶满怀欣喜地出了门,对方跟她约好每日这个时辰便在河上对饮。
对王璟萱而言每日到河边来打水,成了一件非常愉悦的事,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小曲,一路小跑着来到河边,此时的天空还半笼罩在昏暗之中。
这时候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男子踏着竹筏准时出现在河心处,那清秀俊逸身影立刻映入了王璟萱的眼里,她长身而起不住向对方招手,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男子驾着竹筏荡漾而来,这竹筏虽无人撑蒿却能自己行驶过来,他想往哪儿去,它便往哪儿去,不会错漏一丝半毫,像是跟男子心意相通一样。
竹筏行驶到岸边缓缓地停了下来,男子伸出手来接过王璟萱的手,把她迎了上来,两人席地而坐,只见他从镂空雕花的檀木盒里,取出一壶清酒,两个金足樽。
男子一手提起酒壶,琥珀色晶莹的液体缓缓地滑落杯盏之中,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草味儿,他微笑着把酒杯递到王璟萱的手中。
王璟萱接过酒杯细细地呷了一口,只觉得酒初初入口时,甘中又夹带着些许涩,入喉后却变得爽净而清洌,喝起来甚是妙不可言。几杯水酒下肚,脸颊不由得微微泛上了淡淡的红晕,柔声地问道,“这是什么酒,怎的喝起来如此特别?”
男子眸光掠过王璟萱额头上的伤疤,很快便移开了视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说道,“此酒乃采用多种草药调配而成,是在下为姑娘专门配制而成。”
这酒乃是他命人彻夜研究调配,用了上百种珍稀的药材泡制而成,对于伤口的愈合有着奇效,而且还可以强身健体,可谓滴酒如金,珍贵之极。
时间一晃已经是临近晌午……
这时候拉牛牛馆里是忙得人仰马翻,王璟萱提着木桶刚回到馆便撞上花怜容,小翠依旧像跟屁虫一样紧紧地尾随其后。
王璟萱低垂着眸子,整个人像石化了一样端端正正地站着,花怜容只是斜睨了她一眼,目光便转移开来,疾步往前方走去。
小翠也是冷哼一声,便疾步尾随上去,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经过,完全把王璟萱当作空气。
王璟萱这会儿悬着的一颗心,方才稍稍平静下来,提起木桶便疾步往厨房走去,忽闻下人们都在窃窃私语着,不日将会有神秘的贵客来访,花怜容这个一向眼高于顶,而且锱铢必较的铁公鸡,竟不惜挥霍重金把整个拉牛牛馆重新粉饰一番。
厨房里此时正忙的热火朝天,王璟萱正在把木桶里的水倒进水缸里去,小翠经过厨房门口时,特意探个小脑袋进来,一眼扫视着四周,顿时定格在王璟萱的身上,提起脚步像兔子一样蹦到她的身边。
“小姐,你可听说楼里近来发生的一件大事?”小翠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问道,好看的小说:。
“你指的可是将会有神秘贵客来访的事?”王璟萱漫不经心地说道。
王璟萱一向不爱理会楼里头那些事儿,一心只想着如何逃离这个地方,如何替含冤莫白的父亲讨回公道,如何找寻失落的母亲。
小翠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见王璟萱一脸的漠然,对别人口中的大事,完全提不起兴致,悻悻地耸了耸肩没再言语。
时间就在这单调无赖的生活中蹉跎着,一晃半个月又过去了……
王璟萱今天又起了个大早,依旧像往常一样提着个木桶欢快地出门,然而她并不知道此刻角落里正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她前脚刚踏出拉牛牛馆,角落里的那个人便紧跟着尾随了上去。
“果然有问题,哪有人挑个水还这般兴奋。”
此刻跟在王璟萱身后不是别人正是小翠,这半个月来她一直在暗中窥视着王璟萱,每回王璟萱挑水回来,脸上不但没有疲惫的神情,反而非常愉悦,这不得不让她心生起疑。
前些天她就已经生疑,奈何馆里头一直忙不迭,这会儿才有空跟过去窥视个究竟,要是王璟萱真的做出些什么出阁的事,正好可以去花怜容那里告发,到时候也是功劳一件。
王璟萱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跟踪,像往常一样穿过密密麻麻的竹林往河边而去,小翠是紧随其后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突然一阵轻烟掠过小翠的面前,夹带着弥淡淡的清香,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好香啊,这是……”话音未落突然眼前一黑,身子失去重心倒了下去。
这时候竹林里一个黑影闪过,刚才那轻烟正是他释放出来的迷烟,竹林里每天都会有人埋伏在此处,除了王璟萱外其他人都无法靠近半步,即使是苍蝇也别指望飞得进来。
王璟萱远远的就瞧见,竹筏自河中心荡漾而来,眸子里顿时泛起晶莹的光芒,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她透过袅娜的白雾,依昔可以看得出来竹筏上站着的并不是白衣男子,而是一位白眉长须的老者。
此时竹筏已经驶到了岸边,老者从竹筏上跃了下来,健步走到王璟萱的跟前,只见他面容甚是和蔼,双手合拢作了一揖,笑吟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