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妇人,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王璟萱,轻声说道,“我说小然啊,这年头钱不好赚,就这么个小女子可值不了这许多钱!”
说话的妇人正是拉牛牛馆的老鸨花怜容,只见她打扮地十分艳冶,上身披着一件大红色的缎子,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外罩金边琵琶襟外衫,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迎春髻上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很是闪耀夺目。
“我说花大姑,这可是一等一的货色,您若瞧不上,得嘞,或许鑫雅阁的赛金花会给我一个好价钱。”
潇然话音刚落便示意胖子张把人给抬走。
拉牛牛馆是乌孙国里排行第一的花楼,鑫雅阁是近些年才发展起来的,因为后台强大才短短几年内,便有超越拉牛牛馆的势头,两家花楼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潇然早有耳闻,花怜容是出了名的铁公鸡,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虽说这铁公鸡也是十分满意王璟萱,却还是要压低价。
如果放到往常潇然也是不敢喊如此高价,但是近年来拉牛牛馆跟鑫雅阁两家花楼斗得厉害,当然得趁机抬高价格大捞一笔。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嘛!”
花怜容一听对方说要把人带走,立刻迎上去挡在他们面前,其实她一眼就瞧中了王璟萱这小模样,只要稍微调教肯定能成为一棵摇钱树,可是这个潇然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居然要一百个刀币。
“六十个刀币,多一个子儿都不行!”
花怜容咬了咬牙说道,他们这里的红牌娘子当初卖进来,最高的价格也不过六十个刀币,可是对方竟然狮子大开口,居然要一百个刀币。
潇然一脸的不悦,立即拉上胖子张就要离开,花怜容又冲到前头去拦人,可是对方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花怜容深知这个女子,若是落到鑫雅阁赛金花的手上,日后绝对是拉牛牛馆的强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九十五……算了算了,一百就一百个刀币吧!”
花怜容说出这一百个刀币的时候,简直是心如刀绞,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两只手攥得紧紧的,手心都微微沁出了冷汗。
一百个刀币在云幻大陆上,足够一个普通家庭吃上一年的粮了,也难怪这个花怜容心如滴血。她缓缓地从兜里掏出个钱袋,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地数,每数一个子儿心里都刀割一样,半晌才颤颤巍巍地伸出钱袋交到对方的手中。
潇然看到那么多的钱眼睛都发亮了,迅速地伸手过去取,奈何这花怜容紧紧地攥在手里,像黏在手上扒都扒不下来,两个人在那里东拉西扯了半天。
潇然用尽吃奶的力一口气给抢了过来,这花怜容心痛得快要窒息了,又转头过去瞟了一眼王璟萱,脸上又露出几分喜色,想着这些钱一定要从她的身上连本带利刮回来。
现在是货银两讫,潇然带着胖子张疾步踱出了门口,又转身过来望了一眼这二人,眼里尽是愧疚之色,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真的急需用钱,也不会做这种泯灭良知的事,。
“花妈妈,您花一百个刀币就买这么个货色,到时候可别蚀本了才好!”
一个绿衣罩体的女子柔声说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她正是拉牛牛馆的四大花魁之一沈曼香。
花怜容根本无心理会这醋坛子的话,只是笑吟吟地端详着王璟萱,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像是获得一件无价之宝,虽说她阅人无数,可是从没见过长得如此倾城之容,任何一个溢美之词放到她的身上都显得苍白无力,而且这个女子的身上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有一种夺人心魄的美。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这拉牛牛馆还是一群女子的栖身之所,更是一个是非之地,一旦有点儿风吹草动都会传得沸沸扬扬。
花怜容这铁公鸡花一百个刀币买一个女子,更是成了一件轰动至极的事,要知道这女人可是出了名的铁算盘,什么事都要算得精细无比,怎可能做这蚀本的买卖,楼里的姑娘一时都在揣测,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得到她这等高看。
拉牛牛馆的某处厢房里,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两个美若人间仙狐的女子,正端坐在厢房里的桌前,聚精会神的下围棋,两个小丫鬟各站在一旁。
一个身穿粉色罗裙的小丫鬟,她便是靳如冰的贴身侍婢红梅,一脸诧异地说道,“小姐,您可听说楼里近来出了件大事?”
“说的可是花怜容花一百个刀币,买下一个女子的事?”
一个白纱罩体的女子端坐在桌前,白色的柔荑缓缓地举起一个棋子,轻轻地落在棋盘上,那双深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