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篱笙微笑道:“既然是冥欢救了你,说明他很好,为何你却要特意提出来?”
他的思维果然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她感到有疑惑的地方。
花著雨一脸迷惑之色,“可是我现在仅凭一个相似的背影又不敢确定那个是冥欢了。因为他杀那些杀手的手法太诡异。居然是跟北冥使团在曲靖被全数劫杀时的手法如出一辙,全都是颈部被割,鲜血喷洒一地,如果不是时间有限,我真的怀疑那些鲜血会悉数被抽干,或者……全数入了人的肚腹。”
这个场景,让她想起了吸血鬼,只不过在这里发生的不是用牙齿咬,没人看见用嘴吸这么一点区别而已。
方篱笙静默。半晌才道:“或许你没有看错,今日救你的正是冥欢。”
花著雨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道:“缘何这么说?”
“你以为历代北冥王都有喝人血的这个传言是空穴来风?”方篱笙的目光悠远,清淡道:“北冥一族上厥到几百年前,就流传着一个诅咒,所有北冥王族继承王位的长子,都将年不过三十,而且还要以人血为生。所以多年来,北冥王的寿命都不长。我记得冥欢的父亲曾对我说过,他自小就喜生噬人血,就算他尽量用意念控制,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都免不了那痛苦的时刻。直到后来他救了一个人,那个人教了他无心诀,在修炼两年之后,他终于能压制那种食人血的欲望。那个人还告诉他,他一定能帮他找到破除那个神秘诅咒的办法,让他先不要急着成亲生子,以免将这种噩运遗传给下一代。”
“北冥王极是听他的话,一直未娶。可是他等了十年左右,眼看年龄渐长,还是不见那人回转,音信毫无。若是再不传宗接代,恐怕他就没有时间生育培养下一任北冥王了,只好急匆匆成了亲,第二年就生下了冥欢。”
说到这里,他微叹了口气,“人生真的是无常,想不到才生下冥欢没多久,那人就回了北冥,告诉他,他已经找到能破解北冥一族血咒的办法了。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冥欢已经出生,血咒继续延续。那人一时也觉无法可想,只好让北冥王继续教冥欢无心诀,让他自小就不要生出噬血的欲望,让他再想想其他办法。想不到这一法子还算是很凑效,冥欢由于自小就接触无心诀,从小到大,不管是初一还是十五,都不曾出现过想生噬人血的欲望。北冥王大喜,在冥欢六岁的时候,那人说这一次一定能找到彻底破除北冥王族血咒的法子,然后就离开了北冥。只是可惜,已经又过了六年多了,那人还未有一点消息,北冥王眼看自己已过了三十年限几年,人虽未死,却不知何时会去,加上冥欢也已十二岁,便将王位传给了他。”
花著雨听得入神,“据我所知,冥欢曾说,他的无心诀是传于他的王叔,难道冥隽就是你所说的那个人?”
“既有这个可能。而且照你这么说,那冥隽并不是真正北冥一族的人。”
花著雨点头,看来这个冥隽还有些本领,只是天机图真的能救冥欢吗?
方篱笙忽然道:“你也知道无心诀?”
花著雨笑道:“当然,不然,你以为我拿什么来抵抗栽在我窗前的百灵草之毒?”
“看你医术厉害,我以为你有抗毒的法子。”方篱笙居然也有想当然的时候。
花著雨扑哧一笑,“你也把我看得太神奇了,百灵草可是我以前听都未听过的药草,一时间哪里找得到相克之物?”
方篱笙甚为好奇,“冥欢习无心诀是要抵御血咒,那你习了无心诀,有什么好处?”
花著雨想了想,“最起码我没有受百灵草的毒害。再有……”她笑得促狭,“像秦惑那等魅力的人都没有将我迷惑,换成以前,说不定我早已对他痴迷成疾。”
方篱笙脸色瞬间发黑,却仍能笑言,“你的意思是说,我的魅力不及他,所以你才没有对我痴迷成疾?”
就知道他要发酸,可是这是大实话,因为和秦惑在一起的时候,她几乎是将无心诀随时在默念着,无论他的声音,他的容颜,以及他身上淡淡的气息对人都是一种深深的诱惑,人为什么不喜欢听大实话呢?
昨晚她问秦惑为什么不将纱帽揭下来让所有人观之,就是想知道,究竟是她一个人才有这种感觉,还是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一直以来,她都不觉得自己是个不理性的人,更不会为某个人的言行举止而感到紧张困惑,包括开始遇到方篱笙的时候,那等清绝出尘之色,她也只当平常待之。如果不是他后来一点一滴慢慢走进她心里,她如何又会对他心动呢?
所以秦惑给她的紧张感让她不断在怀疑,至于在怀疑什么,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那只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方篱笙见她神思恍惚,以为她又在想念秦惑,不由醋意大发,却又不想像个无知小子一样表现得那般幼稚,只眉眼淡淡道:“要不要我再和他来一个公平竞争?”
花著雨一抬眼,方发现他眉眼下快酸死人的醋意,不禁心里一乐,顾不得娇羞,勾过他的脖子就在他脸上亲吻,从眉到眼,从眼到脸,方篱笙感觉满脸都是口水,不由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