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琴默默去了偏厅服侍,无暇无忧见受了罚无人理会心思各异。无暇木然的跪着,咬着唇,一幅甘心认错认罚的样子。
无忧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变幻着,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低垂的眼睑里眼珠子骨碌碌乱转,泪花强忍也忍不住似的。
刚好晚上是无琴和锦年当差,无暇跪完了一个时辰,在正屋门外看了一下,房里覃纭修和薛茗予正在说话,她想了想就回了屋。
一个时辰后无忧跪完了,覃纭修和薛茗予都在梳洗准备歇息了。无忧在门外徘徊了一刻钟,才拖着跪得没了知觉的腿,一瘸一拐的回了屋,扑在**上抱着枕头被子就一阵大哭。
第二天,无暇听见内室有了动静,就如常一般去服侍薛茗予穿衣洗漱。看见薛茗予,还微微笑了一下,“请王妃饶恕奴婢不知礼,奴婢一定好好儿改。”
薛茗予点点头,欣慰的看着坦然的无暇。其实当时她也不算大错,说起来也是在提点无忧,不过方式不太聪明罢了。“没事,谁没出错的时候。谁不是莫怕打滚过来的。”
无暇福了个礼,舒了一口气。跟往日服侍一样。到梳头的时候,薛茗予还没看见无忧,不由沉下脸问道,“无忧呢?”
无暇犹豫了一下,“无忧不太舒服,告了一日假。”
薛茗予皱了皱眉。就没再问。无忧对于她,好似是当初在大海里漂浮时一直抱在怀里的浮木,即使现在上了岸,那根浮木也是温暖过她的。
吃过早饭,薛茗予想了想,就让无暇不要跟着,她想了想,就往无忧单住的厢房走去。
小丫头,就算比她大两岁多,在她眼里也只是个小丫头。估计是脸皮子薄,平日里跟个能干的小母鸡似的,忙前忙后,覃纭修劈头盖脸就让去跪两个时辰,这丫头,定然是面子上下不来了。
薛茗予想着摇摇头微微一笑。她想起当时带着无忧在鱼酸菜招摇撞骗的日子。她在艳京,在小风别院,在云雾山庄,站得越稳当,也越希望这个懵懵懂懂就陪着自己千里迢迢来艳京的丫头,也能一****强大起来,能自己站得稳稳当当的。
说起来,即使的得**的丫头,住在厢房的也是很少的。就算云雾山庄空置的院落房子多,可是适合倒座半厦更多。薛茗予心想,在她力所能及的时候,只要不太过分,给几个丫头住好点吃好点都只是小事一桩。薛茗予眼前,已经是无忧的房间了。
无忧房间的门半开着,薛茗予正要推门进去,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的脚步一顿。
“无忧姐姐可千万不能这么哭了,您以后可是要做姨娘的,可得爱惜自己的眼睛和脸蛋儿……”
薛茗予心里突然一滞,她眼里闪过昨日无忧固执的挑着宫灯站在覃纭修身边的样子。那么温和的光,那么的灼人眼。她下意识的避到了墙边。
薛茗予深深吸一口气。这个声音她知道,是素雅。素雅本来在地锦堂服侍子衿,后来自己寻了个由头要回翠微山房做事,说就算扫地倒马桶干粗活都愿意,当时无忧还颇为鄙夷的告诉过她,征询她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