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仿佛静止了,我看着他脸颊上的月牙胎记发呆,他也弯起眼角看着我,心中的某一处就像是要被溶化了一般。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我正沉浸在这美好的相遇中,人群开始嘈杂起来。
“嘿!哪儿来的毛头小子!竟敢冲撞长公主凤驾!赶紧把他给我拿下!”
尚庆的声音将我从梦中惊醒,回过味来时,才惊觉纱帘竟还未落下,锦言在一旁唤我,使劲儿冲我挤眼睛,我慌忙看向自己的赤足,那小子竟是一直盯着我的赤足!我恼的瞪了他一眼,脸上烧起来,尚庆还在着急忙慌的命人抓住那小子。他倒是不慌,见侍卫走的近了,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才拉起缰绳飞速而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了,才开始为自己刚才的失态羞恼,我到底是在做什么?
马车的帘子还未落下,我忙斥那尚庆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帘子一直挂在马车上都看不见吗?!”
尚庆惊呼一声,连声求饶,急急命人将挂在马车上的纱帘取了下来,又是一场忙乱之后,马车才开始加速前行,时间真的不能再耽搁了。
因这一番闹腾,我愉悦的心情也没剩了几分,一路上都恹恹的听着锦言说她的心有余悸,好不容易到了护国寺,却还不能休息,一大帮和尚在那儿等着,还得先上柱香,举行了祈福大典仪式才行。
我强撑着将祈福大典挨过,已是戌时。刚踏进厢房就一头倒在了床上,可身子还没完全躺下去,就又立刻弹了起来。
“该死的!怎么会这么硬呀!”我将手绕到身后,痛苦的揉了揉受伤的脊梁。一旁的锦言关上房门后捂着嘴笑着过来,与我道:“我的好公主!你忘了吗?咱们现在可是在寺院里,一切从简!”
“从简也不至于这样吧!这床这么硬怎么睡啊!”我恼怒的吼道。
锦言过来将我从床边拉开,道:“你就知足吧!瞧,你这里好歹还有四床锦被垫在下面,我那儿可就一床啊!”
“什么?!”我不可置信的将自己的锦被掀开,真的是有四床被子,可都干巴巴硬邦邦的,四床垫在一起也没见得有多软和。真不知道锦言那里一床被子该怎么睡。
“这寺院是买不起绒被么?这什么破被子啊,这么硬!”
“公主!”锦言叹了一记,道:“你以为外面都跟宫里一样啊,还绒被呢!能有锦被就不错了,还有好多人都用的是棉被呢!”
“棉被?”
“对啊。就是那种用花做成的被子!”锦言和我说的时候,脸上是一副自豪的模样。
“花还能做成被子?”我质疑道:“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锦言听见我质疑她,一下子就急了。“谁!谁说我是听来的!这些,这些,都是我,我本来就知道的!”
我了然的笑了出来,之前的睡意全都没了。锦言见我笑出声,羞红了脸,强辩道:“我没有问过小和尚!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