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夜舞阳所住的密室,见他正闭目打坐,单美人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怒气来,低声骂道:“死木头,没良心的家伙。”
这一声骂声音自然不大,却也绝对不算太小。以夜舞阳的警惕,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一双眼睛当即便睁了开来。故作惊讶地看着他,眼中的火光却怎么都掩藏不住:“你刚才在说话?”
单月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冲动,想要冲上去将这混蛋一顿胖揍,揍得他连姓甚名谁都不记得。太可恶了,装傻充愣成习惯了吗!
不无幽怨地答道:“没有啊,只是看到一截朽木,有点生气而已。”
夜舞阳继续装傻:“哎呀,这月宫的下人也太不尽职了,怎能让咱们的九公主看到朽木呢。没崴着脚吧?可要小心些,你身娇肉贵的,要是被伤着,可就不值了。”
单月明差点气得吐血,没好气地说道:“你当我是那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废物啊。想伤到我,有那么容易吗?只是那臭木头恶形恶状,让本公主看了很难受,恨不得两脚踩死它!”
夜舞阳睁大双眼,嘴巴也开得圆圆的,眼睛里满是崇拜:“哇,公主大人跟一截死木头都能这般怄气,实在太让我崇拜了。我对公主的敬仰犹如”
单月明终于暴走,上前就给了他一记爆栗:“你这是在嘲笑本公主吗?”
夜舞阳赶紧摇头分辩:“我是朝公主笑好不好,哪敢嘲笑公主啊。”
单月明哼了一声,一坐了下去,就那么恶狠狠地盯着他:“这次辛苦你啦。由于你的胜出,使我得到了比上个千年更多更大的权利。我说过,只要你胜出,就可以向我提任意一个要求。”
她刻意加重了“任意”两个字,一张绝世容颜也在说出这话后微微泛起了红晕。
夜舞阳听她终于把这话说了出来,辛苦压制的心火也因为心神的颤动而再度爆发出来。明显的贪婪和欲火瞬间充斥了他的双目,甚至外溢到了整张脸上。
但他的嘴里却十分艰难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还有一个月就要参加之战,我得安心备战。有些东西一旦放任,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你知道的。等之战后再提好吗?”
单月明知道,这时候,只要她说一声不好,他绝对就会像饿狼一样扑过来。
可她不能。她虽然有些失落,却有着自己的无上骄傲。她已经很直白了,直白得超出了以往的底线。叫她更进一步,以耍赖的手段去实现目的,她做不到。
你这笨蛋!之战后再提,你倒想得很美。过了这个月,你我哪还有再见之时?
心中叹息至此,猛然一颤,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过来:难道他知道自己的命运,所以才不愿走出这一步
夜舞阳一直在关注着她,见到此状,心里不由一紧,赶紧开口说道:“公主,没别的事,就请离开吧。我真的需要总结一下秘境之战的心得,提升一下实力。”
这根本就是裸的逐客令。他不愿意这么做,但不得不这样。所以,话出口后,他的心里好一阵作痛。
他不这样还好,一这么“绝情”,单月明就更加确认他的心意了。开心、感动、难受同时涌上心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密室,回到外面的。
单天来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传神问道:“被拒绝了?”
单月明想不到他这么直接,一张脸顿时红成了云霞:“父皇你在说什么,没头没脑的,谁拒绝谁了呀?”
单天来好笑地看着她,说:“别跟我装。这小子的价值你比我更清楚!”
单月明于是正色答道:“那又如何,人家要等到之战后才提要求,我能怎么样,主动投怀送抱么?”
单天来似乎有些吃惊:“这么说,你真的已经表过态啦?”
单月明娇嗔地朝他翻白眼儿:“父皇是专程来看女儿笑话的吗?”
单天来叹息道:“难道就这么放弃了?不出一个纪元,这小子就可能成为三料甚至四料巅峰皇者啊。”
单月明沉默了一会儿,答道:“父皇以为冷苍鹭会容忍他成长到那一天吗?”
单天来眉一挑,说:“只要他成为我的女婿,冷苍鹭就不敢明目张胆对付他。以我们的实力,守护他一个纪元应该没那么难吧?”
单月明说:“父皇万不可低估了敌人。那帝山之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您知道吗?既然不知道冷苍鹭的底牌,您这么足的信心从何而来?我们此时让舞阳破入六炼而失去参赛资格,不但有可能提前与冷苍鹭撕破脸,咱们辛苦经营的一切也白费了。而若是让他继续参战,咱们这次铁定能拿到至少一枚天牌。若是在临行前多给他些感动,他更可能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惊喜。这个人的潜力,实在太惊人。我都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
单天来怔怔地想了一阵,最后又叹了口气,说道:“真就这么放弃了?”
单月明嫣然一笑:“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己选择不要的,不是吗?”
单天来狠狠点头:“既如此,就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