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瑁在众丫头的哭声中撒手而去。夜安平亲力亲为,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直至老头儿入土为安。回屋后,在秋韵怀里痛哭了一场,然后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安排好庄中一应事务,他便带着秋韵跟夜青魂回到安兰城。既然杜家父女说出那样的话,请柬肯定很快就会到来。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别的城市,更没见识过王都。谯瑁的去世虽然并不是什么意外之事,可他心里的悲痛还是难以排解。所以,他也想趁此机会放松放松,出去散散心。
圣兰节在岁末,举国庆贺三天,最后一天便是一年的结束。按照传统,年头岁尾都不干活,所以,圣兰节事实上会热闹到新年的第二天。
而圣兰节前,就是各路外臣进京述职的时间。夜青魂作为一方军魁,自然逃不掉这每年一次的例行公事。杜家父女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向夜安平发出邀请,其实是方便他与夜青魂同行。毕竟,以他的身体状况,独自进京的话,谁都没法放心。
果然,回家第三天,烫金的请柬便送到了府中。次日,安平脸色十分难看地对已经做好出发准备的碧瑶和秋韵说道:“你们呆家里吧,这次别去了。”
面对他的突然变卦,全家人都感到十分奇怪。但碧瑶却轻轻碰了一下秋韵的手,然后把自己准备的东西都给了他,抓着他的手,说道:“弟,我跟秋韵妹妹等你回来。”
夜安平勉强一笑,说道:“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管你听到什么消息,都别冲动,等我回来,好吗?”
从未慌张过的秋韵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当即拽着他说道:“少爷,让秋韵跟你一起去吧!”
碧瑶极力抑制着,不让自己失控。伸手拉着秋韵,然后点头承诺:“无论如何,我和妹妹都会等到你回来。”
夜安平猛转身,大踏步向那只豹鹰走去。夜青魂一头雾水,却也只得向所有来送行的人挥挥手,带着满腹疑惑骑上鹰背,腾空而去。
到了空中,他再也忍不住,终于是问了出来:“怎么回事啊?”
夜安平苦笑一声,说早上一起床,心里没来由烦乱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对于这种没法解释的第六感,夜安平从来都十分看重。正因为如此,他躲过了几次必死之局。尽管现在不再是地球之上,可他还是当机立断做出该做的安排。
夜青魂必须去,他也必须去,可碧瑶和秋韵两人没必要。而且一旦出事,最容易遭难的就是她两人。所以,虽然很不愿看到她们失望的眼神,他还是硬着心肠叫停了她们。当断不断,反遭其患,他绝不做那样的傻事。
夜青魂听罢,好半天没说话。当远远地看到一座城池时,他才提议说道:“按计划,咱们不需要在这里停留。既然有出事征兆,咱们便在这里呆一晚,打乱原计划如何?”
安平笑了起来:“老爸,若是这么简单就能避祸,我犯得着让姐和秋韵失望吗?走吧,有祸事的话恐怕也不是在路途之中。”
夜青魂听出了一点气味:“莫非你已经想到了什么?”
夜安平摇头:“咱们别胡乱猜了。管它有什么事发生,难道我们父子俩还怕它不成。”
夜青魂一听,豪情顿时勃发:“哈哈,说得好,就是天塌下来,老子也要顶他个大窟窿!”
爷俩按照原定行程,飞行六日,便到达了王国第一大城外围。尽管有特权,夜青魂还是没有直接驾鹰入城。他很豪迈,却不张狂。将豹鹰寄放在军部设置的城外接待点,父子俩骑上马匹,不紧不慢地向城前靠拢。
城门口,一群鲜衣怒马之人在那里不停地张望,为首之人正是杜兰腾的二弟杜兰亭。城门军士小心翼翼地尽着自己的职责,一边还得不停地给这群人端茶递水,生怕怠慢了他们。开玩笑,那是杜家二爷呀。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们一帮人就是被当场杀死,都没人敢来收尸。
如今的杜家,风头已然超过别的家族,仅次于王族兰氏。而即便是兰氏的那些王爷王子,对杜家也都纷纷示好巴结,根本不敢张狂。虽然杜家人从不生事,更不仗势欺人,可谁见了他们敢不小心侍候着?
“二爷,那里有一对父子,可是夜大将军他们?”
杜兰亭闻言,立即向远处望去。接着便叫喊起来:“是他们父子,快,立即发信号!”
一枚红色响弹在空中炸开,爆出一团红红的雾。二十骑健马踏着整齐的节奏,快速向大道远处驰奔而去。到得近前,杜兰亭飞身下马,恭敬地向夜青魂施礼:“小弟兰亭奉大哥和芯儿之命,特来迎候大将军和安平少爷大驾!”
其余众人更是齐展展落马,单膝跪地,大礼参拜:“恭迎大将军!恭迎安平少爷!”
夜青魂抱着安平飘然下马,伸手抓住杜兰亭手臂,呵呵笑道:“兰亭老弟,搞这么大阵仗干啥,咱们两家还用得着这样吗?”
安平向杜兰亭见礼:“二叔,劳驾了。”
杜兰亭嘿嘿笑了笑,然后低声说道:“这人的名,树的皮,不得不在意呀。大将军您是上位之人,对此的感受应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