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记得,上次她打蓝海晴的那一耳光,可是让蓝海晴在他怀里哭诉了半天。
还有那次,他借着醉意找杜暮颜的麻烦,她又极为安静的像是跟屁虫似的只是跟着他,安静的全然不存在般。
因为他阴晴不定的目光,杜天蓝的头埋的更低了,一点点的往门口移。
宣亦昀走过去抓住了她,她这幅打扮不像是过来向他求助,倒像是试图勾引他,领口开的很低,裙摆只勉强遮得住臀部。
杜天蓝见他的眉头皱得愈发的可怖,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勇气,嗫嚅着说:“宣先生,我,我先走了。”
“等一下。”
宣亦昀想明白了,杜天蓝从认识他那天起,就想要得到他,她曾经穷追不舍,他也一度厌恶,终于摆脱。不过,她到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
他脱下外套,罩在她的身上,说:“我送你回去。”
就算他爱屋及乌,还有她如何变成现在这样,他也有兴趣从她口中知道是否另有隐情。
隔着窗子就是灯流车流辉映的都市夜景,包厢的灯光打在杜暮颜的眼中,在她的面前,宣知枫一左一右各抱着一个女人,他的手指摸进了薄薄的裙子里,顺着肉体的曲线而不停的揉动,随着女人的娇吟声,他的唇也一直忙着移动着起舞。
火热的就像杜暮颜不存在一样。
这是要在她眼皮底下上演活春宫。
杜暮颜实在看不下去,拿起桌上的茶壶往他们身上一浇,在女人的尖叫声中,她说:“宣知枫,你这是发什么疯?”
宣知枫见她脸色十分的难看,再看了看身上,恶劣的笑了笑:“怎么,杜小姐这么快就看不下去了?”
他的手指轻佻的勾了勾边上女人的乳沟,从未有过的轻浮举动:“你这样子别人还以为你有多纯洁,真不知你是怎么把司锦显吊上床的?”
他滴酒未沾,眼神清明。杜暮颜心里丝丝的冒出了寒气,宣知枫的本质竟然是这样的不堪,她还把他当成唯一的朋友,六年,一点马脚都没露出。今日此刻叫她如此的心寒,而他无端端的现出原形,分明是有备而来。
杜暮颜掏出手机,就听见宣知枫冷冷的说:“你打给谁?宣亦昀,正在床上翻云覆雨,你以为他有闲情管你?”
杜暮颜顿了顿,宣知枫笃定的,果然,“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没有什么能永垂不久”,温柔的男生唱完,嘟的一声停顿,无人接听。
宣知枫仰头哈哈的笑了好几声,他得意极了,终于让他等到了今天。
杜暮颜握着手机,脚下移不出一步,她该拔腿就逃,可是,纸门上人影憧憧,她被堵在了这个房间里,和他一起。
宣知枫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她的身边,指了指窗子:“这里是第七层,也不是很高,杜小姐,你要是够胆量,可以试着跳出去。”
杜暮颜的手无力的垂下,包包掉在了地上,她同他对视,想不通,问:“为什么?”
“为什么?”宣知枫反问回来,双手捂住脸用力的揉着,再看向她时眼神像是淬了毒,根本不是在看她:“我从懂事的那天起,每天都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为什么一样是他的儿子,他可以活在阳光中接受各种照顾,我就要活的像只地底下的老鼠。为什么他得到了一切,我就只能接受他的恩惠。为什么我再忍让他都要步步紧逼到我受尽嘲笑。我为什么要学心理学,因为我害怕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他逼疯!”
杜暮颜倒退了几步,眼前的宣知枫张牙舞爪,真如疯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