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暮颜被她逼得往后倒退了几步,差点跌落在沙发上,她用力的咬着下唇,施若语才看出,她不是什么反应都没有,而是竭力隐藏的很深。
“我没有这个想法。”杜暮颜慢腾腾的说,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最好没有!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施若语加重语气:“你在自己家里呆不下去,随便找人嫁了是可以,但别想嫁给锦显!”
施若语对非暴力不合作的杜暮颜没辙,觉得她是想赖在司锦显身边不走,不满的骂了一通后才忿忿离开。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杜暮颜坐下拾起小说,静静的擦掉眼角的泪,对着书嘴角绽出一缕笑,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对着镜子,杜暮颜摸了摸下右脸,扑了点粉,那道伤痕若不仔细看并不明显,唇红齿白,她对着电话那头的司锦显轻轻的说了声好。
出院后,司锦显第一次说要在外面吃饭。
窗外已经秋意颇浓,纷飞的落叶如旋转的裙摆,夜色的天空颇为遥远,一盏盏银灯如珠子般铺向了远方,开的都是寂静的道路,到达的餐厅落在一个小巷里的庭院深深。
杜暮颜由服务员领到了雅间,里面坐了三个人,他们竟然坐在了一起,还谈笑颇欢,她诧异片刻,冲着穿着黑色风衣的杜嘉方叫了句:“爸。”
又对着白天刚见过面,如今对她满脸欢笑的施若语低低的叫了声:“阿姨。”
施若语神色自若,对杜嘉方说:“暮颜就这点不好,每次对着我十分的害羞。”
“杜夫人,让你见笑了,暮颜自小就是个文静内秀的孩子。”杜嘉方端起酒杯,说:“来,为两家的美好将来,我敬你一杯。”
他这句话意义不明,刚坐下,杜暮颜就对身边的司锦显投去诧异的眼神,司锦显却故意装看不见,为她倒上一杯,说:“这件事少不了暮颜的撮合。”
他抿着薄唇,却是含着笑意。
杜嘉方连忙叫上杜暮颜,说:“暮颜啊,司先生说的极有道理,你也喝上一杯。”
四个酒杯碰在一起,每张她熟悉的脸庞上都满带笑意,杜暮颜头微往后一仰,冰凉的液体咽下去,喉咙间一阵火烧燎烤,她急忙喝了口热茶,才把呕意忍了下去。
仔细看了下瓶身,六十五度的烧酒,再看下杜嘉方他们,一点异常也没有,而她的脸已经如火烧云般滚烫。
他是故意的。
一番觥筹交错,杜嘉方最后喝的酩酊大醉,他站在门口,由人扶着同他们告别,还是笑意不止。杜暮颜埋着头,站在司锦显的背后,同他挥手后,施若语笑容停了下来,眼神利剑般对准杜暮颜,说:“原来,你是存了这种心思。”
司锦显也没再笑,说:“妈,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你就放心由我处理好了。”
施若语说的颇为无奈:“是,不然,我又能怎么样。”
路灯下他们伫立的身影被拉的细长,地上由着落叶掉了一层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