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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感觉暖洋洋的,坐在庭院石凳上的娃娃舒服的眯着黑瞳,虚软无力的身体仿佛注入了活力,焕发光彩的精致绝伦的小脸上是仿若隔世一般的恍惚……
她有多久没这样出现在阳光之下了?
在黑家的时候,也只是出现那么一两次吧?在医生判断她能户外走动的时候,无忧那家伙压根就不准她离开病房一步。在她返回阎家之前的那几天她刚好脱困,却没有时间好好的享受一下久违的阳光,就不得不离开了……
无忧那个家伙,现在应该还在等她吧?一星期之约,今天是最后期限的倒数第二天了……
“……”
一想到那个有着狐狸般的诡秘魅惑眼眸的邪气俊美男人,娃娃焕发着光彩的小脸顿时黯然了下来,白皙的纤指也不由郁结的轻轻捏紧!
娃娃眯着的黑瞳中温暖的光芒就像被乌云逐渐挡住的阳光,一点一点的被幽冷的雪色蚕食干净,散发着一丝丝的呼之欲出的悲凉与歉意!
她成为阎傲的妻子的事情,已经传过去了吧?
那双狐狸一样总是闪耀着坏心的魅惑光芒的黑眸,现在一定已经失去了那种勾魂摄魄的光芒吧?
可是他却没有发来任何联络……她知道,得到了夜殇的允许权的他,只要愿意,阎家里面可以帮他联系她的夜殇的人很多,他不问,是在等她亲自开口吧?
她太清楚他的极端,只要不是她开口承认,那么,他就会一直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而他这样做,更多的是执着的选择了继续等待吧……哪怕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东西,他也会偏执的等待她,就像她离开的那一天他所说的那样,他会一直一直的等下去!
黑无忧,你真是个让人头疼的狐狸啊。
为什么偏偏就认定了我呢?
无声的悲哀的笑笑,娃娃轻轻的闭上眼,一手轻轻按住发堵刺痛的胸口,俏颜黑瞳迷离而炫目,似乎沉浸在回忆中释放无尽的温柔与愉快……
阎傲静静的站在离她三米远的阳光之下,妖异凤眸半眯着,锋利眸光中夹带几缕复杂的情绪静静地盯着她,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逃脱他的眼睛。
阎娃娃,你在想谁?阎夜殇还是黑无忧?
阴郁的攥紧泛凉的长指,他凉薄的薄唇阴鸷的紧抿成一道完美的直线,胸腔充斥着灼烈的烦躁与不悦,或许说是妒火还要准确一点!
他知道,无论她想的是那两个男人中的任何一个,那里面都绝对不会有他!因为,他……从来都没有与她一起共度过任何静谧甚至是美好的时光!
用力的紧咬牙关,他压下要杀人的疯狂冲动,更压下寒彻心扉的名为罪恶悔恨的悲伤,虽然他不明白悔恨悲伤从何而来,但是这一股仿佛可以冻入骨髓的感觉令他心惊不已!
就好像陷进了泠泠雪水之中,全身毛孔都被这种冰寒彻骨的寒意所占据,侵入,几乎将他逼得发狂!
可偏偏就是没有缓解办法甚至是发泄的途径!
阎傲只能默默承受这种煎熬,俊脸微微扭曲,紧攥在一起的拳头青筋尽绽,骨节透着死灰一样的惨白,指甲深刺进掌心,泛起一阵一阵灼热的赤潮刺痛!
直至,女佣拿来他要的东西。
“傲少爷。”秀丽的女佣站在他身后轻轻的得体的向他行礼,右手臂弯里搭着一件柔和的奶黄色针织衫外套,双手上则是一双崭新的白色平地公主鞋,小巧的鞋尖上绑着黑色的丝绸带蝴蝶结,简单而恰到好处的优雅经典。
他紧绷的身体一震,紧攥着的手指松开,冷冽的回头,对这名女佣伸出骨节优美的大手。那妖异冰寒的凤眸让女佣当场打了个冷颤,硬着发麻的头皮快步上前将这双鞋子交到他手上,同时还有那一件奶黄色的针织衫外套。
加拿大的九月,虽然跟六月一样是加拿大最适宜的温暖如春的最适合穿连衣裙、短裤,T恤的季度,但是午后气温会逐渐随着太阳偏移而下降,户外活动的时候最好还是穿上一件薄薄的毛衣外套比较好。
拿到自己要的东西,阎傲冷冷的对女佣挥了挥手,快步向仍然沉浸在回忆之中的娃娃走去。
当轻薄的针织衫外套搭到肩膀上的时候,娃娃一惊,迅速从回忆的迷离状态中回过神来!
“……会冷。”妖异的冷冽凤眸静静的与她幽冷的黑瞳对视了一会,阎傲蹲了下去,大手轻轻抓住她完美得犹如象牙雕一样的小巧纤足,在身体剧震如猛然触电一样的娃娃近乎呆滞的注视下,轻轻的为她穿上了女佣拿过来的公主鞋。
阎傲!?
娃娃难以置信地看着蹲着的妖孽男人,心潮如遭遇风暴般卷起惊涛骇浪,他……他竟然也会为她做这种事?也会对她露出这种蕴含着温柔的表情?
为什么?!
还是说,阎傲,你想玩什么花招?!瞳孔一缩,娃娃眸光转冷,毫无情绪地戒备地死死盯着他!
“走吧。”他站起来,阴鸷的扫了她一眼,命令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