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无声音,便独孤无敌却发现舒元奇的嘴唇一动一动,显是与那洞内主人以传音入密之术交谈。
良久之后,洞内传来一声叹息:“想不到与你师父万年前一别竟成永别……哎……你们进来吧。”
独孤无敌紧随在舒元奇身后,神态从容,举步踏入这黝深的洞穴之中,洞穴并不深,穴壁光滑,地面上一尘不染,却是并没有独孤无敌所想像的那样脏,严格的来说,这处洞穴之内非常干净。
举步之间,洞穴主人的真容已出现在独孤无敌面前,那人留着长长的头发,发冠上束着一枚长簪。面容古朴,脸上的皱纹诉说着他存在的悠长岁月,宽大的灰袍束住整个瘦细的身子,连带盘坐的双膝已隐没在那灰的发白的袍子底下。
在那人头顶上的洞穴顶端,悬挂着一枚大如鹅卵的浑圆青珠,正自散发出淡淡的光晕,这东西,独孤无敌却是在破虚前的世界见过,那正是一枚壁尘珠,虽是小玩意,但是很实用。
洞穴之中,除了那人坐着的一块凸起的石团外,其他再无一物,简洁的无法再简洁了。修行者的生涯简单而枯燥,除了必备物品,其他能省就省,像这种辟谷的老怪物,只要有时间就会用来参悟功法。
“随意,”洞穴主人从袖袍底下伸出一手,指着身侧的空地,示意道,那只手很快便没入宽大的袖袍底下,但独孤无敌眼神却微变,在刚刚那刹那,独孤无敌赫然发现,那是一只与洞穴主人枯稿的容貌完全不同的手,那只手晶莹透明,宛若水晶铸造,隐隐有玉耀闪耀,却是比女子的手指都要纤细,好看。
舒元奇闻言一甩袍子,便在洞穴主人身侧盘坐下来,随后招头看着独孤无敌,眼神中透出‘照做’的意思。
独孤无敌有些不敢肯定的看了看空荡荡的坚硬地面,想了想,还是依样在舒元奇身侧坐下。
“听说你是新破虚的?”洞穴主人突然睁开眼,目中精芒暴闪,如同星爆一般,虚室生白,有那么一刹那,独孤无敌似乎觉得整个洞穴亮如白昼。
“是的。”
洞穴主人以一种古怪的目光子着独孤无敌,这种持续的子虽然并无恶意,全让人并不好受,幸好那人终于移一了目光,长叹一声:“多少年了?在这洞穴之中,不计时间,我已好久不闻有破虚者了。这些岁月里,破虚者是越来越少了……但,少至少比没有要好啊。”
“好好努力,我看你天资也不错,修武一道不像你原来所处的位面,没什么捷径。要想要这个残酷的世界里生存下来,只有苦修二字……当然,或许你对我所说的残酷二字并不了解,但这并不重要。在这里住久了,真正成为其中一员,你自然会明白的。这里有聚灵阵,修行的话事半功倍,你们不妨在此暂住。”说完,洞穴主人,也即舒元奇口中的罗刹怪兀自闭上了眼睛,沉入自修之中,洞穴之中似又黯淡了许多。
“多谢前辈!”舒元奇已不是第一次来这,道谢之后,重过头对独孤无敌道:“罗刹怪前辈就是这样,一有时间便会沉入自修,今日我们来自,他能破便睁开眼睛已是难得……其实不止罗刹怪前辈是这样,许多人都是这样。呆的时间长了,你自会理解,高手的岁月都是寂寞堆砌而成的。”
言毕,舒元奇从手扶在双膝上,闭上眼睛也开始自修起来,一股淡淡的白雾从他体内透出,在身周盈绕。
自始至终,独孤无敌只和这位罗刹怪说过一句话,说过两个字,那位罗刹怪便不再理他。这多多少少让独孤无敌觉得有些诧异和不适。看看沉入自修的舒元奇,无事可做的独孤无敌,不得不也盘膝坐下。
果然,正如洞穴主人所说,这里的灵气异常充沛,比之圣堂周围的灵气都要浑厚一些,天地元气犹如实质般从全身百骸涌入体内,重化为一股股流动的真气,那种感觉,真可谓爽快之极。渐渐的,独孤无敌也沉入了自修之中,一时渐入佳境。
不知过了多久,当独孤无敌迷蒙醒来,将醒未醒之时,耳中却听到洞外一阵熟悉的叫骂声:“舒元奇,你个兔崽子,还有那不知死活的小子,给老子都滚出来,哼,舒元奇,老子知道你铁定无处可去,必定藏身于这水中洞天之中。告诉你,如果不交出清幽诀上卷,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不管你们逃到哪里,老子都能找到你们。出来,出来啊。老子知道,你们两个小崽子就藏在这里,别想逃了……妈的,以为不出来就行了,你们不出来,老子自已进去。一个人一个人的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