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过她呀?”等这两个人走远了一点,凌苏问我,几乎每一个让她觉得美好的女生,她都要问我是不是追过,当然我追过她也只是一笑而过,因为我是个花花公子,她不知道我从前对女生有多么恐惧。
她觉得我看夏雨嫣的眼神暧昧。
“吃醋了?”
“我才不会。”
一墙之隔的地方聚集了成千上万的歌迷,音乐与掌声混在一起造就了一个喧哗的世界,因此只有四个人的走廊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灯光照在我和凌苏的头顶,两头都是透风的黑暗,这样的场景多么像是我们的人生,过去与未来永远是混沌不清的,我们只能从那些阴暗的风中猜想过去的时光,历史学家和科学家通过分析风声或者光谱,来揣测那些看不见的地方,无论他们说得多么信誓旦旦,无论我们多么胸有成竹,都无法走进黑暗之中一探究竟。
此时此刻肚子正是我儿子或女儿的无知时光,我在想给小孩子取一个名字。
吕宁和夏雨嫣推开房门。
吕蔓蔓眼神从屏幕上抬起来片刻,又低下头去。坐在角落的L站起来向吕宁点点头,然后他自我介绍,他知道是吕宁是谁,但吕宁不知道他。抱着小孩的保姆也跟着点点头。
吕宁把表姐手上的ipad抢了“姐,你不能停一下吗?这么重要的时刻。”
“这很重要吗?那些人我一个也不喜欢。”
“难道我来这里还不够重要?”吕宁自恋地说。
“这么说比赛更重要一点,快还给我,我要过关了。”
“没点儿礼貌。”吕宁把ipad仍回到沙发,趴在窗口玻璃上,观看下面的比赛。
“那个人是谁,好眼熟啊,挺像是一个人。”吕宁自顾自说着。
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回答他,这种冷落的氛围对于从小被簇拥着的太子爷来说显然很诡异,L缓解了他的尴尬,“她叫楚楚,林总在学校认识的。有一段时间她住在林总隔壁。”L脑子坏掉提起这件事情,他想解释清楚楚楚和我的关系。
吕宁说:“是吗?”几秒钟后她忽然想起:“我想起来了,她很像我哥的一个高中同学。”
吕蔓蔓把夏雨嫣拉到身边坐着,夏雨嫣过了会儿才发现小依依在这里,她像是发现了宝贝,从保姆手上把孩子抢过去,“她怎么在这里?”
“依依没跟你说过?”
夏雨嫣摇头,“说什么?”
“不说这件事情,你可以问林胤。”
我推开门正好听见她们说小依依的事情,我说:“我是她干爹。”
夏雨嫣完全变了一个人,很难说清楚她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反正她现在越来越乖巧,没有出格的言论也没有性感的着装,安分守己,合格太太,整个晚上她唯一的亮点就是见到小依依的时候叫了一声。
如同过去遗失的东西重新出现在眼前的叫声。
对我来说,这很让人不安,一个熟悉的人完全毁灭了,我们需要重新认识,而我们认识的方式也很简单,她与吕宁寸步不离,因此我们不得不见面,目光也会短暂的对视,我已经不害怕和她互相看着,但她的表情就好像我们在背着吕宁、凌苏偷情一样。
这说明她脑子里的事情越来越多。
当然我并没有过多理会她,这个时候我的重心完全放在凌苏身上,两天后,我坐车来到监狱。
风头终于过去了,微风吹动枯萎的树梢,也拍在铁网上发出哗啦啦的细微声音,这声音很好听,我想可以用在慢拍的情歌中间,像是海浪一样。我站到凌天面前的时候,他一把拧着我衣服,“我饶不了你!”
然后哈哈大笑。“谢你啊。”
“不是白救你出来,我要你妹妹嫁给我。”我霸气地说,叼着没有点燃的香烟。
凌天哆嗦着说:“给我来一只。”
“就一只。”
他倏然出手,快如闪电,把烟夺了过去,以最快的速度深深吸了一口。“这味不错哈,火。”
我说:“我没有。阿冰……”
司机双手把打火机递上,凌天总算正经地抽到烟了,他再次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把车窗摇下吐出一串白烟,“怎么这么急?”
“她肚子里有货了。”
凌天再次抓着我衣领,“我饶不了你,进了一趟监狱,出来竟然要做舅舅了!”
“哥……”凌苏抱着凌天流泪的时候我看得醋意大发。
“哭个屁,我进去的时候也没见你哭啊。”
凌苏对我说过,开心才应该哭,伤心失落的时候要笑。
等他们分开,我送上拇指大的钻石戒指,让她嫁给我。
“你这是做什么啊?”她擦干眼泪、瘪瘪嘴。
“求婚啊。同意不同意?快说吧。”
“不同意,没点儿诚意。”
我的第一次求婚因此宣告失败。
晚上我把她搂在怀里的时候,她说:“你就不能诚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