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后,又蹙眉道:“自从那次之后,他每日早晨四更天起来扎马步,然后练拳,踢腿,侯爷倒是高兴了,只要在家,就每天按着他操练。说起来真是……这么小的孩子每天受这个罪!”
“这倒是难为他了。不过四五岁的孩子居然能坚持。”苏玉蘅笑道,“贞元就不行,每次他父亲叫他扎马步他就偷懒,气得他老子恨不得抽他。”
抽他。”
“孩子不喜欢就算了。”姚燕语摇头说道:“我是最不赞成把大人的意愿强加到孩子头上的了。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他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人生短暂,我们难道活得还不够累?非要孩子也跟我们似的。”
“话不能这么说嘛,宝剑锋从磨砺出,我们的孩子虽然比不得那些富贵之极的,但也算是蜜窝窝里长大的,若是从小只知道娇生惯养的,将来怕是不学好。”苏玉蘅叹道。
“子承父业,这也是常理。”韩明灿也笑道。
姚燕语觉得对于孩子的教育问题上她完全无法跟这两位闺蜜沟通,没办法,隔着上千年的文化差别呢,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国医馆分院开幕之后便正式开始教学。
因为是第一届学员,大家都是抱着不同的想法和目的来的,所以姚燕语便来了个入学考试,把进来的学员分成了三等。
一等是品学兼优的,家里有从医的长辈或者亲戚,从小耳闻目濡,具备一定的医学常识,又有一颗好学的心,立志要在这一行做出成绩来的。
第二等是没有经受过环境的熏陶,徒有一颗爱医学医的心的。
最末一等自然就是那些家道中落的子弟,想要从这一条路谋个灿烂的前程的。
当然,大云朝的医学院不能跟现代比,男学生和女学生是不在一起上课的,老师也分男女,医女给女学生上课,男司医给男学生上课,初学阶段的课程根本用不到姚院判亲自出马,根据教学计划,这些人跟着不同的老师学三年以后,经过考试和选拔最后选出十到二十个人有资格跟着姚院判学医。
所以至少今年姚燕语是清闲的,她的工作重点放在药监署这边,一门心思要把江南的医药行澄清,建立良好的竞争秩序。
大云历今年是闰四月,前一个四月过去,接着又是一个四月。
进入第二个四月之后卫章便把军中一切庶务都交给了唐萧逸,自己则一门心思在家里守着姚燕语。
姚燕语有时候也劝他说没关系,让他该忙就去忙,因为他每天守在家里,弄得苏玉蘅和韩明灿倒是不好意思过来陪她了。
对此抱怨卫章听而不闻,他错过了依依的出生,心里已经满是愧疚,这次绝不会再错过。
姚燕语给自己推算过精确的预产日是四月十九日。但是四月初七这日一早她便在睡梦里被隐隐的阵痛弄醒,于是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的同时一把握住了卫章的手,低声叫了一声:“啊——”
吓得卫章一咕噜坐起来,把她从头摸到脚,一叠声的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肚子……”姚燕语艰难的坐起来,手抚在了肚子上。
“肚子疼?要生了?!”卫章顿时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是说还有十来天呢吗?!”
“不知道,这会儿又不疼了。”姚燕语靠在枕上安慰不知所措的男人,“你别着急,没那么快的。我上次生依依的时候疼了一天一夜。”
“……”一听这话,卫侯爷整个人都不好了——若是再来一个一天一夜这日子要怎么过!
虽然这会儿又不疼了,但卫章依然没有大意,他立刻起身穿衣,唤人进来伺候洗漱,又一叠声的吩咐丫鬟们去把稳婆叫来。
之后又觉得不放心,便捶着桌子叹道:“该把葛海夫妇给调来的!”只想着让唐萧逸来替自己去督军了,却忘了他媳妇不懂医术关键时刻帮不上忙呢!
而且,万一要做那种……那种切割的话,翠微和翠萍都不在,谁还能行呢?!这会儿功夫,卫章真是恨自己没用,只想着自己的事情了,忘了最关键的。
夫人要生的消息在府里一下子传扬开来,苏玉蘅和韩明灿闻讯赶来时,姚燕语刚好又开始疼,正咬着牙靠在榻上忍着。旁边四个稳婆还有香薷等人都团团围着她细心伺候。卫侯爷在屋子里来回的打转儿。
阵痛并不太久,一会儿就过去了。姚燕语缓过神来好笑的劝卫章:“我这会儿还没觉得怎样呢,你就晃来晃去的闹得我头晕。要不你先去看看孩子们。”
“我不去!他们不是有乳母服侍着,哪里用得着我操心。”卫章眉头皱紧,脸上带着薄怒之色——这女人怎么回事儿,居然想在这种时候把自己支开?!
“那你先别走来走去的好吧?”姚燕语看着他一脸的别扭,好笑的叹道:“你转得我头都晕了。”
“……”卫章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去椅子上坐下来。
韩明灿和苏玉蘅对视一笑,便拿话题岔开,问一旁的稳婆:“这会儿是不是该给她吃点东西?待会儿真正要